篡位。
好在沐王與恭王聯手勤王,才平息了這場宮變。
可是對於沐王之事,眾人心生不解。
這沐王分明已經被流放南撫鎮,何來的兵權?何來的勤王大軍?無詔回京,乃是死罪。
一時間,百官心中揣測,一則生怕容景宸之事會連累自己,二則又想不通沐王之事,三則太子必定被誅,那麼下一任太子又會是誰?是沐王還是恭王?
皇帝看一眼底下議論紛紛的眾臣,扭頭看了魏道德一眼。魏道德微微頷首,拂塵一甩,高聲喊到,“皇上有旨,宣恭王、沐王上殿!”
音落,百官緘口。
外頭接二連三的響起了宣唱聲,俄而是腳步聲疾步入殿。
容盈與容景垣肩並肩走進金鑾殿,出現在百官跟前。而後畢恭畢敬的跪在殿中央,高呼萬歲。
“都起來吧!”皇帝道。
“謝父皇!”二人起身,仍是站在原地,聆聽皇帝教誨。
皇帝掃一眼文武百官,幽幽然開口,“朕一生行伍,歷經數百戰役,才有了今日的大祁皇朝。東征夏夷,北定中原。馳騁沙場,從不曾心慈手軟。朕自問對於朝政兢兢業業,對天下百姓朕更是視如己出,絲毫不敢怠慢。”
“朕知道,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難,所以朕旨在仁德治國,想讓大祁國力強盛,想讓大祁的百姓安居樂業,不再有戰爭不再有紛爭。身為皇朝的掌權者,朕知道自己責任重大,所以朕一直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赴了大殷的後塵。”
“諸位覺得,朕這樣想這樣做,到底有沒有錯?”
群臣俯首,“皇上聖明!”
“聖明?”皇帝冷笑一聲,“朕自問不比堯舜禹湯,可也能算得上勤勉。但偏偏就是這勤勉二字,讓朕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朕百年之後,這大祁皇朝是否能後繼有人?是否有新帝能撐起這大祁天下?朕便是為他鋪好前程又有什麼用?這國祚綿長,到底有多長,誰能預料?”
四下無聲,無人敢答應。
“清官難斷家務事,朕如今也是栽在了家事之上。尋常人家,兒女與父母鬧鬧矛盾,不過是爭吵幾句,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可帝王家呢?你們睜眼看看,這滿目蒼夷的京城,到處是硝煙瀰漫,到處是橫屍遍野。這就是朕的兒子,幹出來的好事!是朕——沒能教育好子女,是朕——未能早早明察,是朕——造成了眼前這一切。”皇帝一番罪己書,讓百官齊齊跪地,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如果今日,朕真的躺下了,那麼來日史書工筆,朕就是天下罪人。三皇子容景宸,恰恰讓朕險些成了這樣的天下罪人!”
皇帝仰頭,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天下,才平定多少年?朕坐上皇位也不過六年之久,即便滿打滿算也不過七年光景。眼見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卻又讓朕親眼目睹了當年大殷覆滅之景。諸位啊諸位,這是上天示警,居安一定要思危,否則必有大患。萬望諸位警醒,以朕為鑑,以身作則。”
“此次事情,朕必當嚴懲不貸,也給諸位提個醒。三皇子一黨,罪無可恕,誰敢求饒,朕必當同罪論處。弒君在前,篡位其後,論罪當誅。朝中蠹蟲,當斬不赦。”
“用百姓常說的話來說,朕決不允許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事當從源頭查起,當連根拔除!著三司協力合作,不管是誰,一經查出,決不輕饒。”
音落,朝臣高呼,“皇上聖明。”
“朕擔不起聖明。”皇帝擺了擺手,“朕昨兒個想了一夜,究其原因,是因為國本未立,以至於根基動搖,釀成今日之禍。是故,今日朕做了個決定。魏道德!”
魏道德躬身行禮,“奴才在!”
“宣旨吧!”皇帝一聲嘆。
“是!”魏道德接過一旁小太監遞上的,早已準備好的聖旨,高聲道,“聖旨下,跪聽接旨。”
百官齊齊俯身,不敢抬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太子景宸位居高閣,仁義蔑聞,凶德彌著。妄宗廟廢社稷,弒君奪位罪無可恕,實難當國之重任,難承江山大業。今廢黜皇太子景宸,著三司典查,列其諸罪而於冊。後若有奏請皇太子從輕處置者,朕即誅之。欽此!”魏道德深吸一口氣,這是廢太子詔書。
眾臣高呼,“臣等接旨!皇上聖明!”
“朕已決議立四子容盈為皇太子,著學士閣草擬立太子詔書,禮部籌備冊立事宜,不得有誤!”皇帝一聲令下,容盈駭然抬頭。
他是答應過馥兒,要奪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