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刺骨。身上有些細細的血痕,都是滾下來的時候被碎石割到的,只是皮肉傷,倒也沒什麼大礙。因為衣衫被容景甫撕碎,玉弦第一時間褪去外衣披在了蘇婉身上,回眸便是憤憤的盯著急急而來的容景甫。
“別過來!”玉弦厲喝,當下抽出了斜掛包裡的墨硯,“你再傷害主子,就別怪奴婢不客氣了!殿下,主子好不容易鬼門關走了一圈活下來,奴婢說什麼都不能讓她再死一次了!殿下如果真的有這份心思,也該知道這事急不得。主子不願意,殿下便是強求又有什麼意思?”
蘇婉說不出話,這話自然要由玉弦來說。
好歹也是大門大院裡出來的,憨厚是一回事,言語技巧又是另一回事。
容景甫一臉的血,顯得有些面目猙獰,他本意是過來看看蘇婉傷得怎樣,可這一臉的冷怒之色,卻讓蘇婉和玉弦以為他要動手。
蘇婉的手緩緩舉起,容景甫這才發覺自己袖中的短刃,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蘇婉的手中,約莫是她推開他跳車的時候,順帶著抽走的。
“主子?”玉弦雖然想保護蘇婉,可也沒想殺了容景甫,到底是齊王殿下。若是出了事,她跟主子兩條命都不夠抵償的。
“你想殺了我?”容景甫眯起了危險的眸子,眼前這個女人,固執得讓他憤怒。一種無言的焦躁,莫名的咬牙切齒,“你真的想要我死?難道我如今的改變,你都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你在外頭有人了,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齊王府?”
蘇婉握緊了手中的短刃,笑得冷冽。
玉弦道,“主子行得正坐得端,殿下就算要殺人,也該堂堂正正的來。咱家主子為人清白,到底是不是那樣的人,難道殿下不清楚嗎?主子為什麼要離開齊王府,為什麼排斥殿下。殿下心知肚明。”玉弦不敢說太清楚,否則她怕容景甫會殺了自己滅口。
自己此身倒也罷了,可主子到時候一個人,怎麼辦呢?
她放不下心。
主子的性子,實在太倔強,可這顆心卻是太軟,她得隨時盯著隨時幫襯才行!哪怕做個擋箭牌,也是極好的。
“跟我回去!”容景甫上前。
蘇婉搖頭,突然將短刃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那張倔強的容臉因為塵土而顯得極為狼狽,血跡斑駁的衣衫,唯獨不變的是那雙倔強至極的雙眸。她跌坐在地,氣息微促,短刃已經割開了脖頸上的肌膚,雪膚之上微微淌著刺目的嫣紅。
她是認真的!
打死也不會跟他回去,除非她死,那他就可以帶著她的屍體回去了!
容景甫頓住腳步。突然有些不敢向前。
因為他很清楚蘇婉的性子,她既然能把自己毒啞,就真的能在他面前自盡。換做以前,他求之不得,可是現在他突然猶豫了,不敢上前半步。他有些害怕,害怕真的把她送上了絕路。
但是他又不想放棄,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抱住了她,好不容易差點要了她——現在突然放手讓她走,他怕她又會消失在茫茫人群裡。而且這一次,她一定會消失得更徹底。
“婉兒。”他很少這樣稱呼她,一直都是直呼名諱。
蘇婉有些不習慣,可更多的是對於齊王府的恐懼。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她不想回到那個囚禁了自己那麼多年的牢籠裡。更不想去管容景甫和蘇離的恩怨糾纏,他們的纏綿悱惻,何曾與她有過半點關係,可偏偏將她捲進了這無休止的折磨裡。
她累了,不想再跟前塵往事有所瓜葛。
“我會好好待你,你跟我回去吧!”容景甫說得很輕,他的頭上還在流血。
可是他說的話,蘇婉一句都不肯再信了。他給予的承諾還少麼,說好了從此各不相干,可最後呢?他卻步步緊逼,連所謂的契約都已拋諸腦後。
蘇婉搖著頭,繃直了身子,脖頸上的血染紅了胸前衣襟。
他看得有些眼睛發直,看得心裡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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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把刀放下,我們一起回去。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容景甫好言相勸。
可是蘇婉哪裡聽得進去,她對容景甫早已不報任何的希望。既然要被帶回去,還不如死在這兒,從此什麼都不管,欠的還的,都一併了賬。
“慢著!”容景甫疾呼。緊盯著蘇婉的手,容景甫徐徐起身,一張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