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一己之私。”
阮嚶記得虞美人在三世那抹絢麗的身影,看上去確實正氣凜然,但她當時那個行為不就是為了陳州牧嗎?而且陳州牧也說過,虞美人很在乎朋友、很講義氣。她對此提出疑惑:“記得你說過做虞美人的朋友很有安全感,而且上次在三世,她會過去不是為了你嗎?”
“她出手是不想那些殘渣荼毒更多的人。”
阮嚶猜想啊,陳州牧一定是被勞姿下毒了,毒入五臟六腑了。她一個局外人都看得出來虞美人雖然三觀生硬但卻是對朋友兩肋插刀的那種人,倒是勞姿,她表現出來的氣質就是分分鐘為了自己插朋友兩刀的那種人,陳州牧看不清楚她的兩面三刀就算了,還這麼曲解虞美人呵護他的一份心意,也是……她對他那點些微的好感也都快被他的有眼不識金鑲玉和頑固不化給磨乾淨了。
兩人正說著話,執行導演跑過來,急赤白臉的說:“拍攝中斷!大木陽子老師那頭兒臨時下了一個決定!”
“什麼?”陳州牧和阮嚶異口同聲的問。
“固畔洩洪,有兩所學校塌了,老師讓咱們準備一下轉戰固畔,把‘深入交往’的主題改為‘抗災救險’。”
“啊?”阮嚶下意識的反應,這也太突然了。
執行導演氣還沒喘勻,也沒空給她解釋更多了,補充了句:“路上會重新擬流程表,有什麼問題咱們路上說。”就轉身返回打包裝置去了。
留下陳州牧和阮嚶一臉懵逼。
另一頭接到通知的歧本和虞美人,倒是大腦運轉極快,沒有露出任何不符合人設的神色。
“你去的了嗎?”虞美人問歧本。
“去不了。”
虞美人抿抿唇,琢磨了好一會兒,最後頜首,朝向對接導演:“這樣,我跟你們走,既然咱主題變了,那就用不著我跟歧本同框秀恩愛了吧?”
對接導演眉頭緊鎖著,一臉想置若罔聞的意思,說好的兩個人少一個,這讓他怎麼跟大木陽子交差?
虞美人看著組裡核心人物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也沒幹等他們得出結論,轉向歧本,走過去摟住他的腰,掀起上眼瞼看他:“你離不開就忙你的。工廠已經開工了,我不用時刻盯著,就算有要緊事兒我也可以來回跑,行吧?”
“你都給我安排好了,我能說‘不行’嗎?”歧本說不出心情如何,虞美人有點太懂事兒了,懂事的都讓他有點生氣。
虞美人親了他一口:“我也想天天跟你在一塊兒嗎?但這不是目前情況不允許了嗎?反正也只有一週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真的只有一週嗎?
歧本在被對接導演告知這個訊息時就手快的搜了固畔目前的狀況,何止是兩所學校?莊稼地、果蔬園均被暴雨吞沒,靠山的小鎮無一倖免的餵了洪水,死傷人數不斷創新高……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塗炭生靈,如此來勢洶洶一週時間如何抵擋得了?
“我的感覺不太好。”歧本拉起虞美人的手,捏著她的掌心。
虞美人反握住他的手,說了一句老掉牙卻仍能在心上蕩起漣漪的話:“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然後歧本就在這時候發揮了他捨己為人的大無畏精神,把一心呵護的人送去呵護別人了。
在前往固畔的路上,虞美人一刻不停歇的刷著社會新聞,一張張驚心怵目的災區照片把她心裡那根緊繃的弦彈撥的雜亂無章。
“美人喝口水吧。”跟虞美人一個車的場記遞了瓶水給她。
她道了聲謝,卻沒有伸手去接,她的神識還在照片中那個光怪陸離的噩夢裡。入夏以來,先是南方大水,再是長江沿岸告急,最後輪到了北方,傾盆大雨如期而至,身處北京的虞美人不出城門就看了回海。這次固畔洩洪太突然,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如此恣意妄為的洪水猛獸了,似乎看著人類在它的折磨中盡數隕落是一件讓它很興奮的事情。
平日吃喝嫖賭的朋友圈一瞬間變成了觀音廟,各種‘祈福’各種蠟燭,但僅維持了五分鐘就又恢復了常態。平日噴這個、黑那個、扭曲事實的微博倒還是被嘴上將軍佔領高地,各種‘對央視太失望了。’‘對政策太失望了’‘誰誰誰又沒捐錢,誰誰誰捐的太少’‘誰誰誰在國難當頭還秀恩愛、曬孩子、炫富。’
虞美人突然輕笑了一聲。
“這還沒到六月呢,就已經這麼大雨了,要到了六月還得了?”場記姑娘慨嘆出聲,話畢偏頭看向虞美人:“如果不是因為拍攝你會來嗎?”
“會,畢竟我是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