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每天因為當差出了錯漏,被受罰處死的宮人不計其數,我管不過來也管不著。十年來,眼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從我的眼前消逝,再多情的人也早已經麻木。
只是時機契合罷了,我偏巧需要一個人而已,留著她還有別的用處。
於是我將它送去了蕪衡殿,又和邵嬤嬤打過了招呼。半月後也就是那天,我來到蕪衡殿。月禾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問她,肯不肯跟我走。
當然,她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只有殺了她,我絕不能給別人留下把柄。
不過當時我沒有這麼說,讓她自己選。我知道她家中還尚有重病在身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她非常需要錢。
月禾答應跟我走,那屋中還同住著一個女孩叫輕裳,是個宮女。她知道得太多。。
當夜那個叫輕裳的宮女斷氣死了。不,是一個叫做月禾的宮奴。。‘輕裳’病癒離開了蕪衡殿。
她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可否不再用‘輕裳’這個名字。或許是因為她們曾經同住一屋,生出了些許感情?反正也不過是小事一件。於是我許了,於是按照她的意思,王月禾便成為了‘王青稞’。被撥去了長樂宮侍候織錦,成為了掌殿大宮女,並在短短的一月之內取得了織錦的信任。
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個生兒原本是柏賢妃宮中的宮女。可她在未央宮當差也不過兩個月,那麼之前呢?之前她在尚宮局編內。。荀尚宮還是賣了我一個面子的
那麼接下來呢?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娘娘的意思是。。”齊太醫拭了一把頭上的汗,問道。
“死。”我直接了斷地說道。
“在藥裡做文章?”齊太醫試探著問道。
“齊太醫幾時聽說過在一丁點風寒能夠死病人?”
齊太醫咬咬牙,說道。
“那就讓這風寒再加重些?”
我突然有想要把面前這位的腦袋穿個洞,看看會不會流出一地的水的念頭。
“太醫院四位太醫診病,居然連一個小小的風寒的解決不了,還越發嚴重了。”我冷笑著說道,“您是想讓聖上認為,太醫院是個專門養廢物的地方,一位位名醫號稱杏林妙手統統都是吃白飯的麼?”
更何況我都說了,被診脈的不是織錦而是青稞,如果織錦沒有得什麼風寒或是肝氣鬱結的話,好端端的人家沒事吃什麼藥呀?
唉。。我頓時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怪不得齊太醫會成萬皇貴妃的人。這樣頭腦簡單的傢伙,最適合被利用了,死都不知道是被誰賣的啊。
“那應該該怎麼辦?”齊太醫撓了撓後腦,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還請蘇宮女明示。”
好吧,此人也就只有這一個優點了,臉皮厚、賽城牆,被人罵了也絲毫不知半分羞恥。
三十來歲,有家室的人了。五兒兩女,上有老下有小的。。嘖嘖,真是。
“淑妃真的是得了風寒還有肝氣鬱結麼?”我提示道。
“可這是張院判親自診斷。。”齊太醫質疑道。
“張太醫一把年紀了,老眼昏花的。人好像也有點糊塗了。。。”我淡淡道。
“也是。。”齊太醫的眼睛一亮,忙點頭道,“多謝蘇宮女指教!”
*********
“皇上,”紅衣太監張敏,行禮傳話道,“太醫院齊太醫殿外求見。”
正和萬皇貴妃說話的成化帝,聽了張敏的稟報之後,不覺有些奇怪。
“好端端地,”萬皇貴妃也同樣是十分疑惑,不解地問道“齊太醫來幹什麼?”
“齊太醫說,有要事要向皇上稟報。”張敏答道。
成化帝皺了皺眉頭,對著張敏擺了擺手,有些不耐道,“朕要陪著貞兒,讓他先回去。若是有事,晚些時候再來。”
“慢著。”
萬皇貴妃見張敏要走,出聲叫住道。
“‘要事’?嘖嘖,一個太醫。。能有什麼要事來向皇上稟報?”
萬皇貴妃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貞兒的意思是?”成化帝皺緊了眉,問道。
“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該不會是哪位妹妹有了身孕吧?”萬皇貴妃眼珠子一轉,想來齊太醫平日是負責康嬪的太醫,臉上的笑意多了三分,話裡的醋意酸味卻刺人鼻腔,“讓本宮猜猜,估摸著是康嬪妹妹吧?”
“本宮這邊剛剛胎死腹中,那邊長春宮康嬪喜得一子!嘖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