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呈到了宣德帝的面前。
“好。。”宣德帝細細端詳了一陣,點頭連聲道臉上有了笑容,“來人,賞!”
“皇上,”剛剛生產後,十分‘虛弱’的孫貴妃,望著宣德帝吃力地說道,“臣妾。。得蒙菩薩保佑,終於。。不辜負皇上所望。”
而背地裡,太醫的腰囊間鼓鼓的,裝滿了大把大把的銀錠子。
“那外邦的狐媚子倒是個好福氣的。”嬤嬤一臉恭敬地對著孫貴妃說道,“居然是對雙生子,可那小賤人若是留著麼,遲早也是個禍害。。”
“嬤嬤說的是。”孫貴妃臥在榻上,逗弄著男嬰道,“那便差人去處理了吧,就說是難產。。那女嬰倒是無辜,留著便留著吧。”
“老身知道了。”嬤嬤拱手道。
原本被太醫診斷不能生育的孫貴妃,先是假孕,接而在宣德二年的冬天順利產下了皇長子祁鎮。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殺母奪子。
那男嬰,即是九歲登基的正統帝。
孫貴妃上位,成為皇后。
而那個被僥倖留下的女嬰,也在宮牆間長大。
由於出身的緣故,她並不受宣德帝的重視。
直到那年宣德帝壽宴上,她雙手各執一筆,一副對聯頃刻而成。筆鋒尚且淺顯稚嫩,但已有幾分風骨猶存。
“兒臣祝父皇萬歲萬萬歲——”
八歲的永清不卑不亢,抬眸注視著宣德帝。
那也是祁鎮第一次見到這個只在宮人口中聽到過的妹妹。
宮中早有傳聞,太子殿下和那位舞姬所出的永清公主,相貌極為相仿。
再聯絡到早年傳出無法生育孫貴妃,如今的正宮皇后娘娘,八年前突然間有孕且產下一子,極為蹊蹺。
這流言蜚語,便在宮中各個角落裡傳了出來,八年來經久不息。
宣德帝終於注意到了這個一直被他遺忘的二女兒,那張孩子氣尚存的小臉,卻不難看出是個美人坯子。略帶些墨綠色的眼睛,一如當年她的母親那般攝人心魂。
永清終歸是個孩子,坐在父皇近前的時候,內心還是十分緊張。
尤其是當眾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包括她的皇姐皇妹在內,都用那妒忌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更是讓她如芒在背。
而此時,她稍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個身著金黃蟒袍的男孩。同她一般年紀,模樣與她如出一轍。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那男孩的旁邊位上坐著的,另一個略小些的男孩,頭上束著玉帶。也正在不動聲色地盯著她。
。。。。
宴席散後,永清便在回宮的路上被堵住了。
只見那女孩看起來比她略小些,但個子卻並不比永清矮几分。身著的宮裝十分華麗,一身金燦燦的的首飾,頭上襟上滿是各色珍珠寶石。身後是四五個侍女,服飾皆是體面,臉上也是一副神氣的樣子。
永清認出這是孫皇后的獨女常德公主,現年不到七歲,依仗著母親是皇后,性子很是驕縱。
“你就是那個舞女的孩子?”常德公主走上前一步,斜著眼打量了永清一番,撅著嘴不屑道,“今天你倒是很出風頭呢,弄得父皇瞧都不瞧本宮一眼。。哼!”
“就是!”那常德公主身旁的宮女也揚著下巴附和道,“你知道公主為了父皇的萬壽宴準備曲子,練了多久的箏嗎?白白便宜你搶了風頭!”
永清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被堵在半道上,是因為這個緣故。愣了愣,有點無所適從了。
“我們公主可是皇后娘娘所出,身份尊貴。”那宮女藉著常德公主在此的勢,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的多了,“哪兒跟你這下九流的舞女,生下的賤坯子一般?還敢搶公主的風頭,真是好大的膽子!”
永清第一次聽到這樣難聽的話,那字眼像是帶著稜角,那樣傷人。卻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那宮女搶了話頭,一陣冷嘲熱諷。常德公主更是撅著嘴,看她的眼神越發不滿。
“我看你才是好大的膽子!”
這時,一聲童音打斷了宮女的話。
“二皇姐再不濟也是個公主,何時輪到你一個奴才在這裡說長道短的了?你的眼裡還有沒有一點尊卑?”
那束著玉帶的男孩走了出來,說道。常德公主正撅著嘴不滿呢,轉過頭看是誰這樣大膽,這一看便更加不屑了。
“哼,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二哥呀,你還真是什麼拿耗子的愛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