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瞪眉,拉開被揪住的衣襟,那有力氣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垂垂老矣的人該有的。我斂眉輕笑,這凡塵之中,這人可是那種大隱隱於市?
“還不快點,”若白推了推老者,“沒看見茉茉痛的皺眉?”
老者來氣,直指若白的鼻子吼,“你這年輕的小夥子,不知道尊老愛幼?”
“你為老不尊,醫術還有問題……”
我無語的看著在一邊理論的二人,想來等這老大夫給我療傷,我的血都要流光,哪還有力氣看著他們鬧騰。幸好我不是凡人,這皮肉之上,不過瞬間就能癒合,倒是這把插在心臟中的匕首好生礙事。
“別亂動!”老者見我自己要動手拔匕首,連忙喝住,拿出醫者的架勢,讓小童去給我取止血止痛的藥,呵斥著若白,“還在那裡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扶住你小情人!”
我再次皺眉,這小情人怎麼聽怎麼帶著嘲笑。倒是若白回過神,急急忙忙的摟住我,出聲安慰,那樣子要被拔刀的不是我,倒成了他的樣子。
在拔刀的瞬間,我笑出聲,因這個孩子雙眸又猩紅了起來。
老者見我笑,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流出來的血,再看看他手中的匕首,驚愕的張大嘴,“怎麼可能?”
“你怎麼會……怎麼會……”
我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刀已經插入了心臟,我還活著這不是常理可推斷的。現在,把刀也只是流出一點血,好像真的成了怪物!我打斷他的疑惑,拍拍勒緊我腰肢的手臂,“若白,你看已經沒事了。”
老者看我的眼神變了變,帶著濃濃的探究,甚至忘了為我止血上藥。倒是我再怎麼任血流淌,它也不過一瞬間,看著嚇人的染血衣襟下,傷口早已恢復如初,沒留下絲毫的痕跡。
若白白著臉,面上一股殺氣,凝視著發呆的老者,“你是要殺了你嗎?”
老者皺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小情人死不掉,倒是你再妄動內力,只怕很快就有事了。”
“你再給茉茉看看,”若白臉色緩和了不少,身上的殺氣頓時消失,瞪著眼要老者為我把脈,對我倒是沒有再如上次那樣戲弄老者。
他為我探脈,臉上的表情變化實乃好笑,我強自忍著,問道,“大夫,小女子可是有什麼不好之處?”
他一邊摸著鬍鬚,一邊皺著眉,自語,“不可能的,我為醫半生,卻沒見過如此奇特的脈象。”
我收回手,拉過緊張兮兮的若白,對老者說,“這沒什麼稀奇的,自我出生,便有傷口自我恢復的能力,所以……還請大夫給他看一看,不可妄動內力是為何?”
若沒記錯,她上次給若白吃的丹藥,足夠讓他恢復如初,還能增強所謂的內力。
老人見我態度自然,至於有沒有懷疑我說的話,我並不想知道。若白還是擔心我,小聲的說,“茉茉剛才流了很多血。”
老者又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血,對若白說,“只是暈開了,其實沒流出多少……你這娃娃就是瞎擔心,還有你那焦急失去理智的樣子,只會耽誤事。幸好這女娃娃體質特殊,不然早就氣絕而亡了。”
若白垂下頭,沒說話。我也沒去猜測,只是示意老者給他看看,畢竟仙凡有別,別是我那丹藥讓他出了事。
老者繼續捋著鬍鬚把脈,微微閉著眼說,“脈搏強而有力,體內卻有一股真氣在亂竄,你是不是一隻在強壓著?”
若白點點頭,收回手,溫和有禮的說,“對習武之人來說,這是常事。”
我卻不這麼認為,果真是那丹藥惹的禍,倒是我疏忽,凡人體質再加上被天火和紫邪之力的摧毀,怕是更本受不住丹藥中的靈力,倒是這孩子一聲不肯,生生的受了烈火灼燒之痛,而我也沒發覺。
心下有些愧疚,不敢再輕易的把仙界的醫道用到此處,怕物極必反,便問道,“可有什麼解救之法,能疏通他體內的真氣?”
“茉茉不要擔心,”他笑嘻嘻的輕語,眼中的淡淡猩紅瞬間消失,雙眸明亮的看著我。
老者看著我們這樣,笑哈哈的搖著頭,對我說,“這小娃娃對你倒是上心的很,也難得這世上還有他這樣至情至性的人……年輕人,可要懂的珍惜,莫待失去才後悔。”
我輕笑,做出虔誠的聆聽裝,捏了一把暗中搗亂的若白,讓他安分一點,“還請老先生賜教,這孩子身體?”
“哈哈……”他咧嘴笑著,“女娃娃,你可不比他大,怎好用孩子二字……罷了罷了,希望他不是竹籃打水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