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句話。
翩嫿望著他的身影沒有開口,目光中卻帶著疑惑。
逸風悠然道:“想要天楚自投羅網,抓你不管用。”
“既然不管用,為什麼不放了我?”翩嫿冷然問。
“放了你,也沒那麼容易。”逸風淡淡地笑著。
“你覺得,抓誰管用?”翩嫿一字一句地問。
逸風似乎是想了想,然後輕輕巧巧地吐出兩個字:“翎溪。”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翩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輕輕地笑了,然後道:“你錯了,天楚一定會來的。”
“你這麼肯定?”逸風只是別有深意地笑笑。
翩嫿點頭,“因為,他是我的夫君。”
那一刻,逸風似乎是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中含著難解的深意,然後長長嘆了口氣,道:“夫君又怎樣,這神魔兩界有著多少刻骨銘心的伴侶,到頭來誰也抵不過時間的磨礪。”
“沒有人足以強大到與時間抗爭,只要心還在的時候用心去珍惜,就夠了。”翩嫿前所未有地正色道,然後站起身,坦然地面對逸風的目光。雖然她之前捱了逸風幾招,不過傷勢並不算重,況且她自己本身就是具有強大恢復能力的璇夢,因而此時已基本緩過來。
“連你也對自己和天楚沒有信心麼?”逸風難解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
翩嫿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一字字道:“千萬年後,連你自己都不會記得你曾愛過誰,也不會記得曾經有誰費勁心思地討你歡心。”
逸風定住了,半晌,才長長地出了口氣,“是啊,千萬年後,誰還記得誰,就算記得那個人,也不一定記得當初的情感,更沒有人會記得我殺遍六界尋找伏羲琴是為了誰。”
“為了誰?”翩嫿的神情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
“呵……”逸風雲淡風輕地笑了,“為了一個早已故去多年的人。”
翩嫿蹙眉,難道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堂堂魔尊也有著一段難以釋懷的感情麼?
逸風很快恢復瞭如常的神色,道:“等著看好戲吧,我會讓天楚、泓玄、煙若、翎溪他們一個個都來送死。”
“翎溪不會來,他不可能為了救我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翩嫿眼中掠過一絲不屑。
逸風只是無所謂地笑笑,“那麼,他們三個也夠了,還有那個丫頭。”
“他們三個?和雪涯?”翩嫿微微詫異地反問著,眼中的深意難猜。
逸風冷然一笑,然後轉過身去不再看她,知道道:“等著看一場好戲吧,我會像從前一樣,讓曾經的敵人都灰飛煙滅!”
翩嫿緊盯著他並不算高大、甚至還有幾分單薄的背影,卻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森然與淒冷。
神界,凌波殿。
又是一日了,泓玄請來了自己的娘子紫瞳,與雪涯一起照顧重傷的翎溪。其實翎溪也用不著怎麼照顧,因為自從那日大戰以來便一直昏睡著不醒,沒有任何動靜。
於是,更多的時候這兩位姑娘則是默默地坐在一起,相對無言。
七根伏羲琴絃已找到了六根,還差最後一根陽弦了,卻沒有任何訊息。雪涯回想尋找之前的六根琴絃時,都或多或少的會發現六界之中有異常的情形發生,以帶給大家線索。可唯有如今,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奇詭的事情,因此,對於這最後一根陽弦,也沒有任何線索了。
當然,重鑄伏羲琴的事,只有自己來操心,泓玄他們的心都放在如何營救翩嫿上面了。有時候想想,也不能怪他們,畢竟與翩嫿更早相識,翩嫿陪伴他們的時候更多些,就如同自己的母親,那個當年被他們叫做萱兒的女神。
原來,一切都過去那麼久了啊,有時候想想,連初入人界遇到秦莫承,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低眉思索著,似乎感覺到睡在床上的翎溪微微動了動,雪涯和紫瞳相互對望一眼,連忙上前,果然看見翎溪緩緩睜眼,卻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對上焦距。
“翎溪哥!”雪涯試探著輕輕叫著。
翎溪的目光黯淡了一會,然後企圖微微支起身子。
“別動。”紫瞳柔婉而冷靜的聲音輕輕扶住他。
翎溪幾乎是歇息了好一會才能勉強開口,“天楚呢?”
“啊,天楚哥在外面跟泓玄哥他們聊天呢,怕吵著你所以就沒進來。我這就去叫他來。”雪涯靈機一動沒有說天楚他們依舊是在籌劃如何策劃下一次大戰,也就是營救翩嫿的行動,免得讓他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