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翎溪緩緩搖頭。確定了天楚確實在,確實是復活了,之前的一切不是夢,他就安心了。
緩緩動了下身子,卻止不住地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身子也難受得幾乎麻木。
“翎溪哥!”雪涯驚了,有點手足無措。
到底還是紫瞳鎮定些,她站起身,然後手中一束溫暖的粉紅色光芒緩緩籠罩住翎溪的身子。
只是,或許是翎溪的傷太重的緣故,紫瞳的法術收效甚微,似乎翎溪只是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卻依舊還是不斷地吐血。
雪涯很著急,想要叫天楚和泓玄他們過來,可是一想他們不是璇夢,就算叫他們來也沒有用。
翎溪藉著喘息的空檔,微微抬手指了指放在屋子角落的煉玉火爐。他現在很冷,冷得無法形容,徹骨的寒氣縈繞周身,紫瞳手中溫暖的法術只起到一點微小的效果,他還是冷得幾乎全身都僵住了。
冰弦所帶來的寒氣果然非同小可。
雪涯會意,將牆角的煉玉火爐挪到床邊較近的位置,火爐裡燃燒的是神界用來煉丹的三昧真火。
可是她轉過身來去握翎溪的手指,卻依然冷得如冰。
紫瞳小心地扶著他趟好,然後繼續運起法術,就算一時難以對他有大的改善,至少能讓他稍微好受一點。
翎溪閉著眼,身體本能地運起微弱的法術與紫瞳相抗。
“翎溪?”紫瞳詫異,他是不舒服麼?重新檢查自己的法術,並沒有錯,應該能讓他好受一些啊。
翎溪體內的靈力依舊微微抵抗著,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冰弦收回了,聚魂之術成功了,他卻莫名地有一種失落與心寒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存在已經沒什麼意義了,隱隱渴望著一種自生自滅的結局。
紫瞳只當他是累了想休息了,於是緩緩收了法術,不再動他,然後看著他再次陷入沉睡。
人界,江南,草木仍翠,寒江落雪。
幾乎是從不下雪的江南這一年冬天竟然也零零散散飄落幾枚雪花,映襯著原本還帶著綠意的草木分外玲瓏。
西子湖畔的餘杭,依舊寂靜而清幽。
只是在這並不繁華的街道旁,近日來卻多了一間醫館,醫館外間,坐著三五名前來等候就醫的病人,內間則是一位明豔照人的年輕女子在為一人看病。
沈明漪,她的手邊擺放著藥方金針等一切用具,這家醫館,是前不久她開的。人總要生活,總要會些能夠賴以生存的東西,好在,她懂醫術。任誰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弱柳扶風的嬌貴千金,如今竟能靠一個人的力量,開起一家偌大的醫館。
當一個人真的再也沒有人可依賴的時候,由不得你不強大。而強大,有時候僅僅是為了想要一份平靜的生活。
所謂想要的平靜生活,也便是如此吧。那些江湖中腥風血雨的一切殺戮,不都是為了能夠與身邊的人一起過著安居樂業的平靜日子麼。
趁著沒有人來看病的空當,她站起身來準備活動一下,推開半掩的窗,外面清新的空氣夾雜著點點飛雪飄進,帶來一種沁人心脾的芳香。她望著這如詩如畫的江南美景,不由得痴了。
“莫承哥哥,你還會回來麼?還記得明漪麼?”
“又是一年飛雪,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啊。”
“我在餘杭開了一間醫館,我已經說服自己不再等你了。”
心中默唸著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男子,沈明漪抬起頭來,望向窗外飛過的鴻雁。那一份絲念,漸行漸遠。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魔尊的陰謀
神界,凌波殿。
很快,天楚與泓玄、煙若、陌言幾人帶了神界天兵千萬魔界營救翩嫿去了。這一戰,難以預料結果,卻每個人的心中都比找不到伏羲琴更加沉重。
伏羲琴可以找很多年,而人命關天,翩嫿卻必須儘快救出。於是,這一行人踏上前往戰場的征途。他們並沒有帶秦莫承,也沒有帶雪涯和紫瞳。
秦莫承來自人界,因而若非關鍵時刻,神族的將領們完全不需要他來冒險。而雪涯的參戰與否則對戰局起不到太大作用。然而,特意把紫瞳留下來而再尋別的璇夢,則是由於翎溪的傷勢實在很不穩定。
就如同現在,紫瞳與雪涯留在翎溪的房間。這個時候,翎溪醒了,也知道眾人都前往魔界營救翩嫿去了,於是凌波殿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這是一向清靜慣了的他感到心安的。
可是隱隱地,卻有又另一種不安縈繞心頭,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