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與穆大人之父有關一段往來。後來不知為何,兩人斷了聯絡。”
說完他隱晦的收住,宜悠和穆然卻是突然明瞭。薛家大公子,怕就是當日要納李氏為妾之人。
“不知那薛家做何營生?”
說道這另外一位矮胖的商人開口:“正與我同行,薛家窯響徹雲州,知州府正是用他家瓷器。”
宜悠與穆然對視一眼,紛紛從彼此眼中見到肯定。姓薛、與穆家有牽扯、吳掌櫃隱晦的眼神,此人怕是□□不離十。拋卻這些,只此人在雲縣營生,敢越級找知州做靠山,就足夠他吃瓜落。
“此事還得與縣丞從長計議,至於那薛家,抽空我自會去派人瞧瞧。”
又說會話,三人得到滿意的應承,忙識趣的走開。待到走後,宜悠清點著物品數量,分門別類的登記造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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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全部忙完,天色也漸漸暗下來。長生依依不捨的歸家,穆宇則圍在她邊上,安安靜靜的看她整理瑣事。
穆然自外面走進來:“剛才我查下縣衙檔案,正是此家。還有那過繼的次子,也是庶出。”
宜悠驚訝:“這不是明晃晃的打臉,那繡坊可是薛家祖業?”
“薛家世代以窯為生,繡坊乃那庶子分出去後,自己積累下來的家業。說來,我也與那薛爺有過一面之緣。當日從軍,我等自縣衙登記入冊後,便被分到不同的伍長手下。”
“原來如此,那這事咱們還真得管。依我看,此事也簡單的很。”
“恩?夫人有何妙方?”
“只需於縣衙造冊,證明此繡坊與薛家嫡支無關便是。”
穆然皺眉:“大家族與我等不一樣。”
宜悠擱下筆:“不一樣又如何,你也說過一力降十會。莫說薛家非那富可敵國手眼通天之家,就算是,它可敢與官府為敵?”
她這話有足夠的底氣,前世的常爺比這輩子的薛家厲害許多。不還是被一塊匾額弄到盡數家產皆備罰沒,抄家問斬。她自不會去陷害忠良,可薛家此次所行之事,卻著實戳到了她的肺管子。有理有據又想管,那她便要管到底。
“難道穆大哥就不氣,沈家的銀錢、穆家的地產不都是這般?”
“我並非說就此作罷,只是此事得從長計議。穆宇,天色已晚,你先去睡。”
穆宇吐吐舌頭,兄嫂又有事要瞞著他。不過看著勞累的嫂嫂,他還是很聽話的站起來。臨出門前,他轉身說道:“哥哥,那薛璐太可憐了。我跟穆宇出去玩時見過她,幾次見她被薛家那些大孩子們打罵成沒爹的孩子,你們就幫幫她。”
待到他關上門,穆然皺緊的眉頭,卻是久久未曾舒展開。
“夫君,這是為何?”
“我自是想管,可年前後這一段正是縣丞大人最關鍵的時刻。知州大人已然警覺,如今正處處抓縣丞把柄。此時若出個亂子,縣丞大人近二十年等待便要毀於一旦。”
“如此嚴重?”
“正是如此,若是尋常我定是要管上一管。可如今,大越律法對宗族的規定十分嚴明,無嗣過繼本就是國法。我等若是攪亂此事,被一本參上去,那便是違背祖宗律法的大罪。”
“可大越律對分家之事始終含混不清,若那薛夫人急了,一紙訴狀告至知州府,指責宗族貪墨其多年打拼家產。薛家位於雲縣,到時縣丞大人怕也要遭災。”
穆然沉吟片刻:“陳縣丞早已想到此事,不過兩害相權取其輕。如今朝堂中為官者,多數為嫡子,且聖上也是嫡長子。縣丞大人如此判,定會得多數人支援。”
宜悠還是覺得不甘心,她雖對薛夫人有同情,可她與薛夫人並不熟。真正讓她不平的,卻是當年薛大公子之事。若沒有他從中攪合,李氏也就不用走當年那一步,在老太太手下受十幾年磋磨。
“就沒有別的法子?”
穆然始終搖頭:“薛夫人捨不得繡坊,只能如此。”
“若是她能捨得?”
“若她能捨得,便有另一條路,將此繡房獻與朝廷。不過縣丞曾與薛夫人商議過,她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宜悠也無奈的嘆息:“到明日,我便去見見那薛夫人。”
“你也莫要太過憂心。”穆然寬慰:“對了,這是縣丞大人所贈回禮。”
宜悠接過單子,禮物無外乎那幾樣,但禮單上一手簪花小楷,卻寫得格外認真:“夫人當真用心,我正愁這單子該如何撰寫。只是我這手鬼畫符著實拿不出手,穆宇雖寫得好,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