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成了。”
穆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成了?”
“明日上元節,我與娘去看家中新包子鋪。順帶著,也讓她與常爺商議下兩人之事。”
“這麼快?”
“此事我也未曾想到,是常爺那邊把一切都料到,我便是想推脫也找不出任何藉口。”
當即宜悠把兩人下午所說之話又學一遍給穆然聽:“常爺怕是早就等著,你看,壓根就不用我說什麼。可笑我還在那小心試探,準備萬無一失。”
穆然聽後沉默半晌,而後道出一句:“虧得此人不是敵人。”
“敵人又如何?”
穆然便說起他那模模糊糊的夢,上輩子並無陳德仁惹出土地兼併之事,京中陳、常、王三家同氣連枝。廖將軍雖耿直,但也不是無腦之人。再被多番打壓後他派人查探,確定常家偶爾在朝堂上的神來之筆,均來自幕後高人。
“此高人,應當就是常爺,因為訊息自雲州傳來。”
“那為何?”
“我也不知。”
穆然搖頭,即便是夢中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全面。事實真相是,盛極必衰,聖上怎會放任三家做大。一次次的計策,常家走向權力巔峰,而後隨隨便便一個通敵賣國罪名,便將其打入塵埃。
常逸之用一朝捧殺,在他死後不就,整個常家也跟著陪葬。至於陳、王兩家,失去了常家這個最粗的助力,慢慢的也成不了大氣候。聖上最終還是高高的坐在龍椅上,用著他們的能力,卻又彈壓的兩家再無反擊之力。
這些事兩人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宜悠縮在被窩裡,迷迷糊糊的上了炕,總覺得忘記了什麼。
待到天亮醒來,她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又被饒了進去。徵兵之事雖然令人犯愁,但絕不是他最近總走神的原因。望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穆然早已不見蹤影,只由穆宇傳來囑託:早些用飯,晚上他會早些回來。
她總不能此刻殺向縣衙,將此事壓在心底,收拾好自己,囑咐端陽看門,宜悠帶著穆宇去了沈家。
而後她與李氏上了馬車,直接往繡坊走去。望著盛裝打扮過的李氏,宜悠對她抿唇一笑,娘一定會幸福。
而她沒想到,李氏這次卻是出奇的強硬。看過包子鋪後,她堅決的將她留在外面,而後獨自一人請常爺上了二樓。她自然不會上去偷聽,不知兩人商議了什麼,只知道下來時,常爺紅光滿面,當面給了她一個大紅封。
“娘,常爺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常爺,該叫常叔了。這段時日你忙點,出了正月,二月一在咱們四合院裡擺幾桌酒。”
“什麼?”
宜悠當場石化,這麼快?這不是重點,而是進去那麼會,他們倆就定下來了?
☆、第九十六章
沒等宜悠表示出她風中凌亂的慘痛心情;李氏已經開始商量起了店中的佈置。
“我本來想著簡單些;就添置些桌椅板凳。可如今店裡這樣;若是再簡單怕是有些過於敷衍。”
事關她與長生日後多年的生計,宜悠也不得不認真起來:“這也無礙;本就是賣包子的;若都裝飾的跟五州齋那般富麗堂皇,誰還敢進來吃。”
“也是;可我卻總覺得違和。”
宜悠算是看出來了;李氏唇角上揚,分明是極為喜悅。如今這般扯三道四,她定是在轉移話題。
“罷了;既然娘不想說,那做女兒的我也不強求。”
說罷她便鼓起腮幫子;躲到馬車一腳,靜靜的望著外面的街道,安靜到不發一言。
“這孩子,真是見風就是雨。”
李氏頗有些無奈,本就沒多少事:“我們不像你們這些孩子,都一隻腳邁進棺材裡的人,哪有那般多的講究。”
這話宜悠可不愛聽,雖然大越人普遍壽數短,活到五十已經可以做“知天命”。可她卻是見過不少古稀老人,在她看來,李氏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好時候。
“娘若是好生打扮下,怕是這雲縣城中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要被你比下去。上次沒辦好,這次怎能如此草率。”
李氏面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心裡卻是樂意。女人麼,誰不希望自己鳳冠霞帔,被八抬大轎接過門。
“此事不用你我操心。”
你我,宜悠敏銳的注意到這個詞,揚唇一笑:“那便交給常爺去操心。”
李氏並未否認,這也算是承認了。其實她當真沒什麼好說,進去後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