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攤牌,而後常逸之便說一切包在他身上。如此短的時間,便是想商議些細節也不可能。
可她卻是不會說出來,這閨女越來越無法無天,怎麼都得讓她有個大人樣。
“恩,快到了,下午你還得去縣衙,娘就不留你。”
宜悠拉住她的胳膊:“娘且好生回味回味,女兒也不叨擾你,咱們就此別過。”
邊說著她邊對李氏眨眨眼,孃的終身大事終於有了著落,她也算放下了心中長久來的一塊大石頭。
踩在雪地上,靴子下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卻想得更多。常爺那邊答應了,此事算是成了大半。可雲林村還有個沈家,即便有族長和二叔公彈壓著,老太太和春生未免不會出么蛾子。
想到這她不免頭疼,寡婦再嫁,不論在何時都要受人說道。只要兩人間曾經有過婚姻,那就是一輩子都抹不去的事。任憑日後兩人如何,世人再提起時總不免會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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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疼便是半天,張羅著穆家賬冊,她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穆然回來時,便見到小媳婦坐在炕邊上,一個勁的唉聲嘆氣。當即他心理打個突,莫非她已然知曉?瞞半個月已經是極限,不等明日,他出徵之時定會水落石出。
“寶貝怎麼愁眉不展?”
“穆大哥,我在擔心沈家。”
“是想著爹?”
雖然宜悠時不時的叫兩聲沈福祥,但對於岳父,穆然卻是十足的尊敬。不管他心裡頭是何想法,面上卻維持著最基本的尊重,讓人絲毫挑不出毛病。
“倒不是擔憂他,他那人對誰都心軟。即便他心中不樂意,反應也定不會太過激烈,我只是擔心沈家,春生年前那事才剛平息下去,若是再鬧出點別的,指不定別人會說出什麼。”
原來真不是他,穆然坐下來,享受著上元晚宴前最後的寧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退一步講,長生又不是住在雲林村,便是有人說什麼,也穿不到他耳中。”
宜悠現在無比慶幸她早早的帶著娘脫離出來,縣丞中雖然少不了閒言碎語,但各家各戶稍微注意些,說話上也不會那般直白。而在雲林村,那些鄉野村婦調笑起來,可是不分場合和地點,若是那厲害的,甚至還會直接趴到他們家籬笆牆上說。
“那倒也是,咱們收拾收拾,待會得去縣衙為陳大人一家送行。”
“恩。”
穆然掏掏袖子,從裡面掏出個一個首飾盒。
“寶貝,送你的。”
宜悠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