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天卦沒有想到凌行宸會用鎏紋的事來反咬一口。
“天朝能考慮到兩國之好,將鎏紋公主的事瞞下來,相信東夷王也不願意將你與瓏髓的事做為笑柄,傳揚天下吧?”
“鎏紋的兒子,你難道不是知道是誰的?”天卦不相信凌行宸不知道,否則不會這個時候拿出來說事。
“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傳出去,是東夷國有錯在先,是鎏紋公主不守婦道。本官說得可對?”
天卦氣急,也無可奈何。
凌行宸擺命那鎏紋的事做威脅,言下之意,既然他們能夠接受鎏紋和他人有染,不做聲張,那麼最好瓏髓的事,他也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凌行宸自然知道他咽不下,便道:“太子殿下也深知此事對東夷王的傷害,因此早已命本官送來歉禮各類寶物十箱,絕色美女三十人為東夷王填充後宮。來人,帶東夷王去前院檢視。”
即使天卦不甘,也只得跟了副將離去。凌行宸,平時就像個幽靈一樣,不開腔不參與,只做本分,而這次,太子之命……
他在離去前與王儒意交換了個眼神。王儒意瞭然。
而凌行宸也在看在眼裡,只是他等著王儒意出招。
“既然是太子的命令,尚書大人可有證明?”王儒意若有所思地看了百戰和瓏髓一眼,“畢竟名義上他們可是你的子女,徇私也是不可能的事。”
“不如你與本官一同回京,像太子殿下問個明白可好?”
“那就是沒有證明了?假傳太子的旨意,可謂欺君枉法。”一頂大帽子給凌行宸扣到頭上。
“那不正好,你剛好可以趁機奏本官一本。”凌行宸臉色不變。
老狐狸。王儒意心中暗罵,這個老傢伙跟在右相和太子身邊的時間比任何人都久,甚至可以說連右相都是他幫襯才拿到現在的地位,自己即使和凌行宸鬥,難保太子和右相會站在凌行宸這邊。
再者,他如果真是奉太子的旨意辦事,到時還能反咬他一口,讓太子和右相覺得他野心太大。
“真不虧是尚書大人。”
“若無他事,那麼百戰瓏髓由本官帶走了。”
“請便。”
凌行宸走到百戰和瓏髓面前,平靜的眼眸掃過兩人:“百戰,你知道我要抓你,你用什麼方法都逃不掉。”
一眼就猜出了百戰的心思。
百戰寒眸凝看名義上的父親,他的話是說這落城裡全是他的人,即使他帶了瓏髓離開侯府,也逃不開凌行宸的掌心:“我知道你辦事的風格。”不動聲色,等致命的一擊。因為沒有人的感情,所以擅長揣摩人心。
百戰拉著瓏髓,道:“我們跟他走。”
正文 爹的背影
“我會送你們到五王府,至於龍煌是否收留你們,便不是我的問題。”凌行宸抿了一口清茶,對一旁椅上的百戰和瓏髓說道。
“右相會放過我們?”百戰眉頭微皺,但在外人看來,他那被刀鋒所傷的猙獰面容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言下之意,即便是右相也只能聽命行事。
“太子殿下,不過是你們的傀儡而已。”這些事,百戰清楚地很,右相權大勢大,朝中多少重臣全是他凌行宸的門生,變相的,也全是右相的副手。
天子之位,從數年前先皇后遇刺便開始了,太子不過是右相找到的傀儡,目的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我言盡於此。”多餘的廢話,凌行宸不必說,說罷,他便要離去。
“等等。”瓏髓急急地站起來,顧不得腿傷衝到凌行宸面前,他是她需要隔很多年才能見到的爹,然而這個爹對他們沒有絲毫的關懷之意,就事論事,事情說完,便無話可說?她艱難地咬下喉中的字,“爹……”
凌行宸眼神中毫無波動,平靜地猶如被凍結的湖泊,真的好像二孃說,他凌行宸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對所有的人,沒有感情!
瓏髓深吸一口氣,當做勇氣呼進心中:“爹,我想知道,你對娘……對娘可有感情?”
“無。”完全不需要思考,一個字,從凌行宸口中吐出。
瓏髓心裡一陣難過,她哽泣著,卻不死心地追問:“娘……很愛很愛你,爹,你不知道嗎?”
“那又如何?我能給她的都給她了。”凌行宸聲音不變,氣度不邊,沒有瓏髓預想的驚訝或者失神,一點作為人應有的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