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楚看到裡頭的七色錦鯉——那是南安侯費了許多人力物力從全國蒐集而來,給老太君賀壽的壽禮。
朱筠一時好奇,就往樓梯旁靠了靠,誰知道這一靠,腳下一滑,就從樓梯上栽了下去。
潤潤也隱約想起來一些什麼,那水榭上的護欄好像確實是特別的滑,不屬於木製油蠟的那種,而是類似被抹了像油一樣的東西。
至於她被李念玉拉下去,潤潤卻是沒有多想。畢竟當時她掉下去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去抓手邊任何能夠到的東西,想來李念玉應該也是慌亂中才扯上了她。
至於李念玉,她卻說不上來什麼,只道自己是被人從背後推了一下,不過到底是誰下的手,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推擠,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起來,這件事似乎就是因為南安侯府水榭那不夠高的護欄而被人或事先安排好,或狀若無心地給利用了。
☆、第 87 章
問完話以後,太子就讓她們幾個落水的回去息休息。
接著便是將在場眾人一一提審詢問。
太子主審,南安侯陪審。
且不說查不查的出什麼,光是太子在南安侯府升堂這的一遭,下的就是整個南安侯府的面子。
而那些被當成犯人一般提審的貴女們,自然不會講這筆賬算到太子頭上,背後主使又還沒抓到,自然是先將這筆賬記在了南安侯府頭上。
南安侯有苦難言,還得陪著笑臉,太子說什麼,就應什麼。
太子問過一遭後,也不急著下什麼定論,天黑前就讓當日在場的那些小姐都回去了。
南安侯府老太君的三日壽宴,也就這麼草草結束了。
太子回宮後,就被袁皇后召去了。
袁皇后屏退了人,直接就說:“你在外頭動靜鬧得這樣大,你父皇下午都派人來問過了。”
太子笑,“可不就是要讓父皇知道麼。這幾年,怕是皇貴妃那邊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養的膽子大了,什麼都敢肖想了。春獵的事剛結束,如今又想著弄別的。”
袁皇后無奈搖頭,“你如今主意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母后就希望這後宮裡太太平平的……”
“母后!”太子打斷道,“咱們是想安生,可總有人不消停。有件事,我還未稟告您,本是想著自己解決的,如今怕是要和您說上一說了。”
太子便把那日在假山後頭的事同袁皇后說了。
袁皇后聽聞後愕然道:“南安侯府那樣的人家,竟然會教養出這樣的庶女?!”
太子點頭,“這回朱筠也落水了,聽她說確實是南安侯府的丫鬟說了些話將她往護欄邊上引……如今咱們宗室的面子都教人往地上踩了,您說我再不作為,可不是助長了那些豬油蒙心的東西的火焰?”
袁皇后沉吟,很快也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他本是想私下處理這件事,只要將那庶女和朱筠未婚夫的關係稍稍透一些給南平郡王,然後就是南平郡王府的家事了。可眼下,南安侯府卻是有人想要朱筠的命了!
那太子趁勢就將事情鬧大,將這件事徹查,把那對野鴛鴦的事公之於眾,到時候別說南安侯府的名聲一落千丈,就是皇貴妃,也會受到牽連。
一個能教養出私通外男的姑娘的人家,不論從那裡出來的女子是誰,往後都沒有能挺直腰板說話的底氣!
三皇子前些日子已經被帶離皇貴妃身邊,但皇貴妃還想想著討好皇上,奪回三皇子的撫養權。
如今這樣的醜聞一旦爆出,皇貴妃的那些幻想也就破滅了。
一個身邊沒有皇子的皇貴妃,便是有通天的本領,那都不足為懼!
袁皇后和皇帝感情美滿,後宮的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連當初冊立皇貴妃,也是袁皇后想著三皇子眼看著大了,為了方便他日後在外行走,才抬舉的撫養她的靜妃。
誰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靜妃從前看著那麼安分的人,在皇貴妃的位置上坐了幾年,便變了個人。
“還有件事,”袁皇后道,“聽說你今天親自下水救的人?”
太子摸了摸鼻子,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當時事急,我也是一時心急。不過我深諳水性,母后也知道的,不必為我擔心。”
袁皇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別打岔。我知道你救的是潤潤,你們自小相識,也向來要好,可到底她是大姑娘了,你這親自救人……”
“如今人也救了,母后您看……”
“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