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那時有他為自己捉來的螢火蟲。她突然覺得冷,湖水實在太冷,手上的傷口深得可以看見白骨,血流出來,卻頃刻散失在水中,她這一點血,對整個大澤來說實在太少。就像她的感情在翠暖來說,是在太卑微太下賤。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暈暈沉沉,似乎暖和了,卻不知那是死亡時的迴光返照,她笑了笑,閉上眼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真實 信任
卻有一雙白潤的手伸過來,將她從湖裡撈起。
那雙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發別到耳後,袖子拭淨了她臉上的水,他輕聲說了一句“傻瓜”。
分不清今夕何夕,鳳離枝醒來時,三年雪在身邊侯著她。
“醒了?”
她不說話。
“我去的有些晚了,好在趕得上。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還真打算把自己凍死在裡面?愛這東西玩兒夠了麼?”
“夠了。”她說,沒有哭沒有鬧,像是所有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再也,不要愛了。
“玩兒夠了就好好做你的公子銀面,記住你要做什麼,阿錦。”
她不說話,只是冷冷看向三年雪,而後衝他微微一笑:“記住了。”
“我這兩天一直在忙調查你身份的事,知情後怕你會大開殺戒,沒想到你卻被他傷成這樣,竟放著一身武功不用自尋死路……”
“我想通了。”
“你竟為了他斷了與七殺的聯絡,嘖嘖……”
“聽你的意思,是在吃醋?”
“這個先不討論,你是怎麼做到的,變成那樣一個與你截然相反的鳳離枝來。”
“是阿爹訓練出來的,還特意把我扔到農家裡去學鄉野姑娘的作風,你知道,我善於模仿,學得很快。我有時候,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是鳳離枝呢,還是公子銀面呢?現在想明白了,鳳離枝不過是我做的一場大夢,犯錯過,天真過,哭過笑過,嚐盡了苦頭甜頭,夢醒了,便想明白了。”
三年雪的手撫上她的額:“有沒有頭痛?”
“沒有。”
“那咱們討論一下我吃醋的問題。”
“……”
“我想,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公子銀面跟著巫國靖王,很不錯的組合……”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跟我一起麼?”
她笑笑:“我的意思是公子銀面在江湖上聲名赫赫了,巫國的靖王也算小有名氣,這怎麼聽都有些強強聯手通敵賣國的意思,我豈不是要被滿天下追殺?”
“什麼叫小有名氣?我在巫國可是神出鬼沒,很神秘的,多少女子都想見著我呢!”
“是麼?”
“哎停,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靖王的?”
“我聽說,靖王一把玉骨扇從不離手,扇面是出自巫君鈴鐸之手,既然是巫君的手筆,畫的東西自然不同尋常。又想到你是巫國人,卻敢扮公子銀面出現在千晟的地盤,武功計謀膽識一定了得,巫國能擔此重任的,只有那個行蹤不定巫術高強深得巫國國君賞識的靖王了。完全是猜的。”
“我還以為你我心有靈犀呢!說真的,我沒找到你時心裡慌得很,就覺得你出了事,果不然出了事。”
“……”
“我說,你又要睡麼!”
“去熬藥去,我有些燒。”
“你等著,我這就去熬。”
這個覺睡了很久,醒來時,三年雪正抱著她。
“你說冷,我給你暖了暖。”
“藥呢?”
“我餵你喝了。”
“我身子從沒這麼不經凍過,小時候還被阿爹放在冰窖裡不吃不喝呆了三天,出來時一樣見人就殺。”
“我記得,還差點連我一塊捅了。”
“你這麼記仇?”
“沒有,只是想記住關於你的所有。”
“我想見他一面。”
“你不要衝動。”
“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的意思……七殺與你聯絡了?”
“對,就在前天,要我趕緊除掉他。趁著他失憶,還有個人,私仇該清算清算。”
她先去見了棠棣,一襲公子銀面的打扮。
“公子銀面?你來此處做什麼?”棠棣第一眼見到她時,正被被翠暖幽禁,慌亂中這樣說。
她不說話,只是將雀翎箭對準了棠棣。
“你要殺我?我也是七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