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來了,遣散了眾人,說翠暖的命令,自己由棠棣親自保護,結果她被她拉到角落裡,說了很多話,她說什麼來著?
好像是拿了張手帕,正是自己送給翠暖的那個,自己學了很久,繡了很久的。
她說:“我與翠暖情投意合,這手帕正是個憑證,他一直都喜歡我,所以這次行動怕是凶多吉少,臨行時他將這帕子給我,做個紀念。你不曉得吧?他和你遇見的時候我有要事離開了很久,他見不到我,日思夜想,又恰好受傷,所以將感情轉移到你身上,現在我回來了,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要我來此處告訴你,你還是回相府,好好聽話。”
鳳離枝懵了許久都沒反應過來,末了才顫巍巍問:“他真如此說?我不信,他說他喜歡我的,他要是喜歡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讓我受半點委屈的……”
“這些話,他也曾對我說過。”
鳳離枝後退幾步,好在有山石擋住了,勉強支住軟下來的腿,卻依舊不肯承認,理直氣壯地問:“你要我如何信你?”
“你大可去問問他,是不是記得我的生辰和我愛吃的東西,還有,是不是我離開的時間裡,他一直在給我寫信。”棠棣說得胸有成竹,鳳離枝的心裡有些發虛。
“他,他真的和你在一起過?可他明明告訴我那是個玩笑……”雖這麼說著,可是眼裡已經含了淚。
“你看,他都告訴你了對不對?他說玩笑就是玩笑麼?想來他是想告訴你真相,卻又不忍傷害你,便只得說是個玩笑吧?”棠棣並沒有料到鳳離枝會這麼說,本來是壯著膽子在氣勢上壓倒她,她識趣就會離開,卻沒想到翠暖的玩笑順水推舟讓她圓了場。
“你說謊!你說謊!我要親自去問他!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我要去找他,你明明是說謊!”已經泣不成聲的她說著要走,卻被棠棣一記手刀砍暈。
等她醒來時,是在馬車上,再醒來時,是在清城的客棧,和某個悠閒的人在一塊兒。
她大口大口地喝了茶,將茶杯摔得隆隆作響:“你到底要幹什麼?不對,你到底是誰啊?我跟你有仇嗎?我欠你錢?還是我爹孃欠你錢?該不會是我的祖宗欠了你的祖宗的錢吧?你不要告訴我,你吃飽了閒得手癢癢來拿我尋開心……”
“哦?你這麼說,我還真有些閒。”公子銀面手指輕撫玉骨扇扇面,笑道,“你可知道真正的公子銀面是誰?”
“我哪裡知道!”
“可聽你的話,你似乎很瞭解他。”他不等她回答,又問:“你覺得我扮他扮得可像?”
“不像。”
“你看,分明是瞭解的。”
“哎呀,你真是煩死了!光這一點就能證明你不是公子銀面了!他哪有你這麼多廢話!”
“那你可知,我是誰?”
“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麼!”
公子銀面笑了笑,不再說話。
“你說那個棠棣是怎麼想的?翠暖又不喜歡她,還死皮賴臉過來挑撥我和翠暖!女人真是可怕!“
公子銀面用一種狐疑的眼神打量著鳳離枝:“聽你的意思,你不是女人?”
“我這麼豪爽,算半個女人!”
“那另一半是個男人了?半男不女,你是太監麼?”
“你!去死吧!”說著一個茶碗朝公子銀面砸過去。他用手穩穩接住,放好,“注意形象,大庭廣眾的。”
“哼,哼,哼……分明是你不顧形象綁架了我!”
“我綁架了你?我怎麼個綁架法?把你帶到這裡吃飯喝茶就是綁架?分明現在被欺負的是我。”
“吃飯喝茶用得著大老遠地從帝都跑到清城麼?不對,到底誰欺負誰啊!你真是——”鳳離枝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身邊的幾個彪形大漢已經不許她說話了。大漢將一把又寬又長的劍轟地一聲拍在桌子上,好好的梨花木桌子裂出一道三指深的璺,鳳離枝抽抽嘴角,不知道自己怎麼惹了這種角色,正糾結著要不要裝暈混過去,就聽見大漢的聲音傳來:“這位子是爺兒幾個的,活膩味了是怎麼,都滾一邊兒去!”
鳳離枝這才想起,來這裡的時候老闆千勸萬勸,不要選靠窗戶的位子,都已經有主了,可對面悠悠然撫著玉骨扇的奇葩說:“那就要這個位子了。”
於是就坐了下來,於是就被找上門兒了。她使了個眼色給奇葩,還用唇語說了句“你再能耐去啊!”
這似乎激發了奇葩的戰鬥力,只見他將玉骨扇緩緩展開,上面的圖案便顯現出來。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