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畫著黑色枯瘦枝幹的背景是淡灰山石的圖,這其實是畫的落雪紅梅圖。卻不見任何紅色梅花,只是灰色之中的白色顯現出是紅梅花的形狀,好像隱隱能聞到梅花香。
果不然聽見他悠悠道:“怎麼,想找死?”
他話剛落,大漢們的刀劍就齊刷刷砍過來的砍過來,刺過來的刺過來。他不動聲色,玉骨扇輕輕一揮,扼住一人的咽喉,手指夾住刺來的另一個人的劍的劍身,向後仰頭避過揮砍而來的一把大刀,而後以極快的速度用玉骨扇扼斷那一人咽喉,將夾在指間的劍身拉過擋住再度砍下來的刀,一揮手劍走偏鋒順道抹了兩人脖子,直指面前這個將匕首抵在我喉間的大漢頭頭兒。
本是四對一的變成了一對一。鳳離枝不算,直接忽略。
“放開她。”
“拿命來換。不然,我立刻殺了她!”
“哼!”他將手中的劍扔到地上,面無表情地走向大漢。這是王者絕對的氣勢與威壓,他的每一步都像是死亡的判決。
大漢一時間竟忘了手上的人質,愣在那裡被這個人的氣場震懾。
他手中玉骨扇收起,梅香驟散,那大漢的腦袋在他手中轉了一圈,再無聲息。鳳離枝看著眼前的場景,朝著窗外大口喘著新鮮空氣,太血腥了,太暴力了,這已經超出她年齡的承受能力了!
奇葩慢慢走近她,方才的氣場被收斂殆盡。鳳離枝轉過身,“你,你,別過來,我之前說的是玩笑,你不要當真,你,啊——”她見公子銀面的手向自己腦袋伸過來,以為他要殺她,嚇得失聲尖叫。結果她只感到有隻手將她捂著頭的手拿開,然後在喉間逗留了片刻。
他是在,看自己有沒有受傷?鳳離枝惑然抬頭看向他。
他銀色的面具下看不清任何表情,只是覺得,他的目光裡似乎多了些波瀾。
“這裡的飯菜不好吃,我們去別處。”他說著,輕拂衣袖,滴血未沾。
作者有話要說:
☆、三年雪
路上,鳳離枝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大氣不敢喘一下,心中惴惴得很。
“剛才那要和我拼命氣勢哪兒去了?讓人吃了嗎?”
“我哪裡知道你武功這麼好,我可是要保住小命的,所以,我還是少和你說話為妙,省得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前面的人卻忽然停下來側過身看她,被隨後而來的她撞個滿懷。
“你停下幹什麼!”
“到了。”他說,扶好她,手卻不肯鬆開她的肩膀。他看著她,就像看一位闊別已久的故人。
“到了?荒山野嶺的哪有什麼客棧?你來請我吃樹皮麼?要不要再來點兒苦菜草就著吃?”她抱怨著,開頭她說了句什麼?荒山野嶺。這不是個好詞,這個有很多理解,荒山野嶺,可以是戀人約會的地點,也可以是野獸出沒的地點,還可以是高手決戰的地點,但是,鳳離枝覺得,以她現在的情形,應該是最要命的殺人埋屍的地點……她退後一步,再退一步,還想再退一步時,已經被他抓住了。
“啊!大俠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個獨腿瞎眼缺胳膊的丈夫,真的不能殺啊!你殺了我也沒好處啊,我沒油水揩啊!”
“翠暖他是你情人麼?能看上那樣的丈夫,你的口味竟如此重……”
“不不不,翠暖他有錢,我騙他錢養活我那一家子,八十的老母,還有一堆小孩兒,狗毛今年十五,豬毛十五,羊毛十五,雞毛十五,蛇毛——”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公子銀面打斷了她。
“蛇沒有毛,不如叫沒毛好了。”
“對,沒毛今年——”她覺得自己被耍了。
“怎麼?還想編下去?照你的說法,你和你那獨腿瞎眼缺胳膊的丈夫一年生了這麼多毛,你們倆真是……不一般的強大。”
“那我不跟你玩兒了,你要殺要剮隨便!”鳳離枝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模樣,閉上眼等死。許久,卻只覺的唇間輕輕的,有什麼在觸碰。她睜開眼,公子銀面的手指撫著她的唇,淡淡的餘暉裡,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手指遊走,將她臉的輪廓都描了一遍,他抬手擁她入懷。
“你,你,你該不會暗戀我很久了吧?”
“沒有。”
“那你剛才是幹什麼?”
“覺得有趣。”
“那你抱著我幹什麼?”
“取暖。”
“那好吧。”鳳離枝說完一個巴掌拍在他臉上,“不要臉!調戲良家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