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我看了他半日,才在小謝的拉扯下注意到隔壁坐著的謝尚書。
“何其軒給岳母大人請安。”
謝公翟微笑點頭,又叫人張羅我們坐下,敬上香茶。
“清流,一陣子不見,似乎有些清減,怎麼,何其軒對你不好麼?”謝清悠轉著手裡的小暖爐,半開玩笑地問道,眼眸隨之眯起。
我心中一顫,端著茶碗,打量身邊的小謝,還是慣常懶洋洋地笑著。“那是,何其軒的確對我不好——”突然轉頭對著我,慢悠悠地說道,“做人太任性了,又沒半點節制。”
我默默聽著,有些拿不住他的意思。這話裡顯然有話。可是謝清流的心思,我向來無能揣測。
還是什麼都不說最保險。
半日,座上寂寂,只有某人手裡碗蓋輕叩茶盞的聲響。
半忐忑半無聊地看著面前的點心碟子,我拈起塊雲片糕放在嘴裡。
不知道是否錯覺,小謝的滿不在意裡,隱藏了幾分緊繃的情緒。
“呵呵,你呀,”片刻,聽到謝清悠笑,“說話總是這般隨性,也就是自己人聽聽算了。”
謝清流嘴角上翹,轉過臉對我輕眨一下眼。我趕緊舉茶碗喝了一口。
那邊謝尚書老臉有些紅。“清流,你也別太口沒遮攔了,叫何公子聽了笑話。”
謝清流斜眼瞥我。“何公子,笑話我麼?”
雖然不知道劇本最後走向,但我的確該配合了。
伸手替他攏了攏鬢髮,面露溫柔笑意。“怎麼會,喜歡也來不及。”
謝清流先是一怔,繼而眼眸一張,似有極深的歡喜自內發散,直襯得面若芙蓉,看得我瞬間失神。
“咳咳——”謝尚書咳嗽了兩聲。
謝清悠笑出了聲,淡漠的臉上此時卻有著肆意。“早聽說何公子不羈之名,今日一見,方知不虛。果然也得你這樣性子,才能受的了清流,也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謝清流與我都笑而不答,彼此互看,在旁人眼裡,只怕真是郎情妾意,新婚燕爾。
謝尚書看看我,看看他,臉上笑意漸深。而謝清悠只是低頭把玩手裡的暖爐,似笑非笑的神情,倒是與謝清流似個十足,只是不若後者的遊戲,反覺有一絲苦澀。
一時有侍女說午膳好了,謝公翟看向謝清悠,那一個微微頷首。
看一眾僕從侍女穿花蝴蝶一般來去,布碗排筷,端湯送水。規矩比右相府裡大多了。
只不知是一貫如此,還是因為謝清悠在。
不一會,席面上琳琅滿桌,謝清悠舉起象牙箸。“請。”
請來請去,到底還是等他先夾了一筷子,其他人才敢動筷。
而每吃一道菜,必有宮裡服侍的人先嚐一口再布給他。
有道菜他多吃了幾口,那隨侍就說:“君上,這菜性寒,吃多了傷腸胃。”
我心裡感慨,廣告怎麼說的?職位高,壓力大。吃飯搞成這樣,再是山珍海味,也是嚼蠟。
“何公子,今日這廚師手勢不錯,是宮裡御膳房柳師傅的大弟子,他做的蔥燒海參和樟茶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