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發到了萊瑟家族,就喜歡看你們這種吃了悶虧還有苦難言的樣子。
不過這次雖然讓薩拉和路加這對母女吃了個大虧,沒成想路加還能說動董事會那群人追加資金,這麼一看總覺得不夠痛快。紀千羽搖頭嘆息,心裡正腹誹之時,聽見路加又一次開了口。
“而且……”他頓了一下,瞟了紀千羽一眼,漂亮的藍眼睛中閃過真切的笑意,悠悠道:“而且,姐姐剛剛失戀,正傷心著,母親不要給她太多壓力。”
“失戀?”這個展開明顯讓薩拉精神一振,她饒有興致地看向路加,路加卻不肯再說了,微笑著定定看著她,眼中一片明亮的深邃。
你他媽才分手。紀千羽微笑,看著路加,用中文字正腔圓地道:“我們好著呢,你要倒黴了,小雜種。”
她雖然不喜歡紀秋馥,不過不妨礙她把小雜種這個稱呼拿來活學活用。在座的都是聽不懂中文的人,茫然地看著她,紀千羽在各種各樣的注視中喝完最後一口熱可可,放下杯子站起身。
她走的方向不是上樓梯回房間,而是向大門走去。薩拉見她離開的方向,眼睛一眯,出言攔她:“狄安娜,你剛回來不久,還需要休息,恐怕不能……”
“不能怎麼?”紀千羽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輕聲問:“不能出門?這又不是薩拉阿姨你說了算。畢竟……”
“我想走的話,去哪兒您都攔不住,出國是,出門當然更是。”
她提到出國的時候,薩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紀千羽回過頭拉開門,在眾人的目送中,漫不經心地走了出去。
☆、第49章 梅菲斯特圓舞曲
紀千羽頭也不回地推開門走出來,迎著新鮮凜冽的空氣做了個深呼吸,無聲地鬆了口氣。
終於出來了,路加在外面奔波的這幾天,她被薩拉緊盯著不放,如果可能的話,看起來很想就這麼把她關一輩子。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她要是真的想走,薩拉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哪能攔得住她。紀千羽勾出個略帶不屑的弧度,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彷彿想到了什麼,又微不可查地皺起眉頭。
但就是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十幾年前將紀秋馥擠出了溫斯特家宅,光明正大地帶著孩子搬了進來。她爸爸花名在外,這些年豔遇不斷,薩拉卻還是牢牢坐穩了正宮夫人的位置,帶著兒子路加在溫斯特家興風作浪多年。如今這對母女下手越發狠厲陰毒,被捅了一刀的後果紀千羽已經切身領教過,的確像是一場噩夢。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前段時間以為自己費盡心思後,終能如願以償,沒想到世事弄人,兜兜轉轉,終歸回到了這座冷冰冰的家宅。
還是以這麼難看的方式,無家可歸,所有路都走盡,以失敗者的姿態,狼狽地走回來。
但凡還有另外的選擇,她都不會跟著利亞回到這裡。紀千羽將手伸進大衣的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會兒,將自己爛熟於心的那個號碼撥了出去。
依然是無人接聽,和之前她聯絡過的一百四十二次一模一樣。
從她來到奧地利之後,和傅遇風就徹底斷了聯絡。她回家後被半強制地更換了手機號碼,傅遇風大抵也是一樣。兩人如今天南地北,中間喝著綿延的土壤與遼闊的海洋,異國他鄉的維繫,不過這麼一串冷冰冰的號碼而已。然而如今這個號碼她也打不通了,像是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了一樣,讓人心裡無措又恐慌。
他們曾經那麼親密地頸項相貼、呼吸交錯過,然而那一點冷夜裡的溫度消失之後,像是一場夢一樣,什麼都抓不住了。
所以變強吧,昂著頭站在所有人面前,張開雙臂就不畏懼一切風雨。即便最終還是走投無路回了這裡,然而這一次終究和過去截然不同。
曾經有多想斷得一乾二淨,如今就有多想讓自己執掌這裡。壯大,掌權,新生,復仇,將一切流言蜚語與心懷惡意踩在腳下,哪怕人手凋敝,前路艱難,少有勝算把握。紀千羽垂下眼,嘆息在空中氤氳開朦朧的白霧。她那團稀薄的霧氣出神地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她面前,朝她按了下喇叭。
利亞從駕駛位探出頭來,見她拉開車門坐進來後自覺地發動車子,邊開邊問:“大小姐,現在去哪裡?”
紀千羽抱臂坐在後座,閉著眼睛養神。聞言沒有抬眸,只說:“去總店。”
溫斯特家族的總店,坐落在克恩頓大街上。這條奧地利最有名的商業步行街被稱為金色的u字,匯聚了奧地利最有名的各色消費品,是這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