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酒杯步履依依地飄到何許身後。
“何少,怎麼上這兒來了?我找你好久——”
我大跌眼鏡:“阿珍?”
話說剛才我被桃姐拖去見客,阿珍就醉在吧檯上。剛才場面一混亂我差點把她給忘了。
“七月你也在這啊!”阿珍笑得千嬌百媚,柔弱無骨地往何許身上一倚:“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何——”
“阿珍你醉了。”我奪下阿珍的酒杯,扶著她柔軟的腰肢站穩。
“抱歉何先生,邵先生,我先帶我姐妹回去。”我對何許說。
“幹嘛呀七月,我跟何先生聊得好好的呢!”阿珍眉頭一皺,推開我的手:“我為什麼要回去?我他媽的被姓曹的混蛋天天養在一畝三分地,都多久沒出來好好玩了?人家何先生還說要帶我去度假呢!”
“原來邢小姐是杜小姐的朋友啊。呵,那不是正好?”何許攤了下手,笑著湊到我耳邊:“你看,我們二少今天專門過來點你的臺。現在你姐妹都答應陪我去了,你難道還要再駁二少的面子?”
“何先生,我姐妹真的是喝醉了——”
“醉?誰說我醉?”阿珍紅著眼衝我叫:“七月我清醒的很呢,我就要去!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我臉上火辣辣的,身邊的阿珍醉的像坨shit,完全無法幫我控場說話。
“看見沒二少?”何許撫掌大笑,轉向邵丘揚得意道:“要搞定一個女人,記得先搞定她閨蜜!”
“滾。”
何許吐了吐舌頭,旋即從我懷裡拽走阿珍,兩人就這麼一路跟連體兒似的蹌踉出走廊。
我當場就傻眼了,半晌才想起來追兩步:“阿珍!喂!阿珍姐!”
“別叫了。”邵丘揚用領帶扎住手上的傷,冷冷瞄了我一眼:“何許虧不了你姐妹。”
“不是!阿珍她……”
我想說阿珍已經‘從良’了,可是話到嘴邊卻連一丁點底氣也憋不出來。
如果‘當小三’也算從良的話……
桃姐招呼人給開了個包房,順便送了個醫藥箱過來。因為邵丘揚不肯去醫院,只單單把我留下來了。
我說我不會包紮,只能簡單弄弄,要他忍著點。
“隨便。”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後天早上九點半,富江一號碼頭。”
倒吸一口冷氣,我想我們終於還是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
我擦藥棉的手有點顫抖,刺鼻的消毒酒精揮發得十分劇烈。
“剛剛聽何先生說,您是要談生意的。那麼到場的大概都是T城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吧。您就不怕帶我這樣一個女人去,會跌了您的顏面麼?”
☆、013 是不是你,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你真有自知之明。”邵丘揚冷笑著向後仰身:“沒有自信穿高檔的禮服,沒有勇氣接觸上流社會的氛圍,就只能靠張開兩條腿坑蒙拐騙?”
“你——”我心裡難過,卻不敢忤逆。早已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但那滋生膨脹的飽滿委屈,歸根到底還是強烈的恥辱感在作祟。
其實,我比他瞧不起我更加瞧不起自己。
邵丘揚摸了摸口袋,試著點菸。一手不方便,我識相趕緊給他遞火。
他一口煙霧噴在我臉上:“我聽說你是個舞蹈老師,氣質還不錯。”
“哦,謝謝誇獎。”我低頭小聲道。
“我有誇獎你麼?”邵丘揚又一聲冷笑:“我只是在說,你的氣質跟一般的小姐比,不錯。”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跟他多收一萬塊才合理。因為跟這個男人相處,真心是分分鐘氣出心梗的節奏啊。我需要精神損失費!
那麼話到這裡,我決定攤開自己更深的顧慮。我說邵先生真抱歉,正因為我是老師,所以6月12號我們學校有很重要的演出。就在T城文化中心,我怕出海可能會趕不回來的。
我沒有瞎說,那天晚上八點是國際知名芭蕾舞大師陶藝琳陶女士的個人專場會。我們學校受邀出伴舞,我帶幾個學生都已經演練了兩個月了。我之前各種糾結,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12號還早,我會準時送你過去。”
“可是……”
我一句‘可是’憋在喉嚨裡,卻被邵丘揚硬生生捏成了一陣激咳。尚未止血的傷口再次崩開,滑膩膩的溫熱濺上我的臉頰。
他靠近我,眯起犀利的眼睛。唯一讀得懂的情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