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愛上杜七月?”
我輕輕推開邵丘揚的手臂,因為我感覺他的淚水好像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不喜歡這種氣息,帶著不屬於我的情感。
可是他不肯放開我,反而將我拉的更近了。
他說:“因為愛情是一瞬間發生的,就像對你一樣。對她,也一樣。”
“邵丘揚,我愛你。”
“我也……曾經愛你。”
“可是現在,我還愛你。”
“那就請你再寵我一次好麼?Jenny姐,你一個人揹負這麼多不能說的秘密,在虎狼之窩裡掙扎求生。卻從來不肯在我面前流一滴淚,你把我保護得像個不願長大的孩子。
而所有的矯情和痛苦,都是我患得患失的青春產物。
現在你放我走,放我和七月離開。我們,是時候說永別了,就讓那些無論對錯的愛恨都結束。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麼?”
“好。”陶藝琳只回答了一個字,然後張開雙臂,整個人從陽臺翻了下去——
“不要!”邵丘揚撲上去,一把懸空拉住她的手臂。
我回了半天的神才趕著奔過去,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幫忙?
十六層的高度,看得我頭昏眼花。
陶藝琳的整個身子都吊懸在外面,邵丘揚單手抓著她的一隻手臂。另一隻手青筋暴露著把住僅有十公分高的安全臺。三分之一個上半身都探出去了!
“放手。”陶藝琳仰起臉看著我們,笑容綻放在碎了胭脂一樣的唇角邊。
“你別動!堅持一下!”邵丘揚衝他咆哮。
“放手。”陶藝琳提高堅決的聲音:“讓我去,該去的地方吧。”
“你閉嘴!你活下來,我的噩夢才能結束。”
“邵丘揚,你愛我,還是她?”
“她。”
我把婚紗帶子拆了下來,拋給她:“陶藝琳,先上來再說!”
咔嚓一聲,她單手從腰裡捉出剛剛恐嚇我的那把槍,黑洞洞的,就這麼對準我們!
“再回答一次,我,還是她?”
邵丘揚一腳把我踹到一旁,遠離了威脅的射程,然後說:“她。”
槍聲響了,大抵是從邵丘揚的胸腔穿過去,在背上炸了一朵絕望的血花。
那個位置,我記得,好像就是那次對付曹賀庭的時候,邵丘揚用匕首丟她的位置。
男人的手應聲鬆開,我撲了上去。
“Jenny!不要!!!!”
“這樣,你就不欠我了——”
陶藝琳落下的身體就像飛舞的天鵝,徜徉於靜海的天際。
漸漸消失在蔓延的明火中,會不會重生為鳳,我無力去想。
抱住邵丘揚的身子,我用婚紗巨大的擺尾壓住他的傷口。噴湧的鮮血淋淋灑灑。祭奠著一路悲歌。
“七月……”他喘息陣陣,捏著我的手慢慢放開:“快走,東邊……是防火梯。”
“邵丘揚!”我哭得悲慟絕望:“堅持住,我……我帶你走!”
“我不走了……”他摸我的臉頰,撫我的淚水,扳我的肩膀,讓我吻他。
我一把將他架起來,蹣跚踩著已經漸漸發燙的地板。
“邵丘揚你休想!你憑什麼去陪她?你是我的男人——”
“照顧好……小右。”
“你放屁!你家的孩子憑什麼我來養,我……我為了你,連孩子都不能生了,你不要我,我還嫁給誰去?”
我扛不動他,每一步都比爬的速度慢。
濃煙已經灌上來了,我想,要不就不走了。
陶藝琳也總算做了一件讓我欣慰的事,至少她今天像個腦殘的文藝女青年一樣竟讓我穿上了婚紗。
“今天,就算咱們結婚吧?你牽好我的手,到那邊,別丟了。”我靠著他的身子,在高溫的炙烤中,總覺得他的血都很冷。
“不要……”邵丘揚推開我:“七月,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只有你,才是最無辜的。只有你,不可以犧牲掉。
答應我,逃出去……”
“我不!”我抱住他,我說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不是不願和我在一起了?我不能生孩子你就嫌棄我,你也不能生孩子啊,我嫌棄你了麼!
“七月,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沒罪,你必須活下去……”
“憑什麼?憑什麼這世上最愛你的人,永遠都只能是陶藝琳?”我吼他的名字,提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