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莫名其妙的火災裡。
我陪著他度過了幾個沉睡的危險期,卻再也沒有勇氣走在陽光底。
雨越下越大,好像連烏雲都是經過特意的悲效彩排。
邵丘揚單膝點在我的墓碑前,放上一枚小小的盒子。
我知道,那是他之前送我的鑽戒。我一直放在床頭櫃,至死都沒有戴上它的名義。
我很想說邵丘揚你是白痴麼?你不知道墓園的治安很差麼?這麼貴重的東西擺在外面,晚上會被人偷走的。你這個敗家笨蛋,只會一擲千金地嫖娼,以後沒有女人管著你看著你,你……要怎麼好好生活呢?
還有,別摸我的名字了!剛剛漆上去的,會掉顏色——
什麼顏色會比那麼熾烈的猩紅更絕望?我眼看著他一口鮮血噴在我的墓碑上,所有故作堅強的腦外音都休眠了。
“杜七月!你回來!!!”
他伏在我的墓前,單手摩挲在血淚交織的漢白玉上,雨水漸漸沖刷,痕跡斑駁骯髒。
我背過身去,倚在冰涼的柱子上,咬的嘴唇都要碎成兩瓣。
我想要看到什麼?這是我期待,我所希望確認的麼?
邵丘揚,堅強點。這一次痛過,我們就重生了。
回過頭,我最後定格了那伏依在我墓碑前的佝僂身影。我想我會忘掉這一幕,而永遠記得——我愛上你的那一天。
啟程去西陵島的那一天,幾個朋友過來送我。
我三令五申,誰也不許提邵丘揚的名字,否則我就狠不下心離開了。
阿珍沒有帶淺淺來,一個人從執勤中跑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穿制服,英姿颯爽的簡直都要把我掰彎了。
何許跟我說,別洩氣,好好養身體。說不定以後還有做媽媽的機會。
梁希哲告訴我,他離開警局後去參加了司法考試,打算轉行去做律師。
我說行,你看你長得溫順恭謙的,其實也很毒舌。
“不過有點小麻煩,一隻耳朵不好使,辯論的時候慢板拍哈哈。”
虞夢也來了,她上個月回國的,因為他爸說西餐太難吃,還是回國豆漿油條大米飯管飽。她下半年會去華菱任教,教大提琴。
“七月姐,你……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你知不知道Larry哥他——”
其他人都底下了頭,三三兩兩竄開了。就留我和小夢在原地,我說小夢,說了不能提他嘛。
“可是我不忍看他那個樣子……”
“放心,他不會垮的。”我說我對邵丘揚很有信心,我曾願意用生命去捍衛的男人,絕不會是廢物的:“小夢,你老實告訴姐,你以前喜歡過他麼?”
虞夢紅了下臉:“那是不懂事的時候犯的花痴,長大以後,我還是更喜歡我表哥那樣的。呵呵,可惜他是我表哥啊。”
我差點洇了淚水,我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