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是真的哭了,她從來沒見過他這一面,冷酷,殘忍,不近人情。身上帶著血氣,像個修羅。
“我不走,我說了我不走!”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去抱他。
惡語雖傷人,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是你跟我說要帶我去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自由的,是你說我不需要勉強自己的,我都做到了,暮,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為什麼還要趕我走?”
周暮轉過身就要走,卻被洛蘭抱得緊緊的。
“我知道,你就是要趕我走,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她抱得太過用力了,一會兒就感受到周暮的渾身僵硬,才意識到自己結結實實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我哪兒都不會去的,你說過走到哪兒都帶我一起。”她的目光漸漸變了,之前的怯懦在此刻黯然無蹤。
她其實不是個懦弱的人,只是善於妥協罷了。
只是這一次,她決定為自己賭上一把,她不要對他妥協!
周暮扔了一句“隨便你”,轉身就走,洛蘭就急匆匆的跟在他後面,回了住的地方,周暮一語不發,躺在沙發上也不去看她。
洛蘭心裡是委屈的。但是這不是全部。
後半夜的時候她才感覺到屋裡有點不對,開啟燈時才發現周暮還睡在沙發上,只是說著胡話。
他做夢了?
洛蘭起身,還沒湊近就感到一股熱氣。頓了頓,伸出手放在周暮的額前一試,訝異非常,他發燒了……
洛蘭是真的急,擰了幾次溼毛巾給他敷著,來來回回地折騰,不停地給他擦拭手腳,是傷口發炎了吧,一定是。她忍不住在異國他鄉的晚上哭出聲來,不為這奔波流離的生活,只為面前這人所受的苦難。
後來,隱隱約約聽到他的呢喃,似乎是她的名字?她心裡忽然像吃了顆甜棗,又哭又笑,抱著他二人額頭相抵。
他用那些話來氣她,她知道,心裡都知道呢!
黎明的時候,她猛然醒了,摸了摸周暮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心裡的石頭落了大半,卻忽然從男人的口裡聽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什麼,那是誰?
她俯下身去,不由渾身一僵,只覺得一盆冷水迎頭潑下。
“永安……”
永安,永安……是那次在“蘭軒”和他一起出現那個女人嗎?她忽然想起來了,那個叫永安的女人美豔不可方物,笑起來眼裡都是自信和自得,全然不同與她的怯懦和軟弱……他愛著這樣一個女人嗎?又怎麼不會愛上那個女人呢?
所有的期待忽然在此刻被冰凍住了。
她發現,她真的愛眼前這個男人!疼啊,快要不能呼吸了。
第二天她出去買藥,卻湊巧聽到一家公司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