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襲夏無慾無求,不然以她的面目、她的城府,不知會有多少人會因受罪。
“到了。”弄塵輕言。
襲夏笑言就此打住,對著白玉塔門正襟高言:“女巫師襲夏,有事拜見教主。”音未落,笨重的白玉門徐徐從內開啟。
襲夏、弄塵二人抬步邁進,白玉門復又緩緩合上。
仰望殿中高坐上的千骸,時隔一年他倒是沒有太大變化,用玉冠束在頭頂的青絲。服帖的貼在他的肩頭、背脊上。和千觴有著幾分相似的眉眼,隱隱透著抑人的氣魄。
千骸所有的孤傲、乖戾,步步為營,盈籌善幄是千觴所不曾有的;同樣千觴所有的豁達、和善,與世無爭、超然物外的那份性子也是千骸所有不及的。
“教主。”襲夏低首喚道。
千骸迫不及待的走下高坐,帶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搭上了襲夏的肩頭,目光熠熠,眼神裡有種塵埃落定的愉悅,“小師妹,你終於回來了。”
“教主福澤保佑,屬下才得以安然歸來。只是……千觴……”襲夏說著睫毛低垂下來。
千骸臉色不改,勸慰道:“我知道的,逝者已矣,那便不再多提”
本以為千骸會責問自己,不曾想他竟答的如此雲淡風輕。襲夏略有驚詫,“教主……”
“難得你們姐妹倆湊齊了來找我,你就別這般拘謹‘教主、教主’的叫了。你管千觴叫名字,管我就叫的這般生分,我會難受的。”不知是千骸在刻意避開千觴的話題,還是不讓襲夏難受,不等襲夏開口他立馬岔開話題道。
弄塵在旁聽著,有關千觴的事她不動神色,悉藏心底。
“教……師兄,可是您不是說過有外人在就叫教主嗎?”襲夏說著眼神投入了高坐後的黑暗裡。
千骸順著她的眼神看去,爽朗一笑,“你指青綏啊?他早些日子就被我派出去任務了,沒個時日暫時是不會回來的。”
青綏是千骸的貼身武侍,沒有外出任務時就隱藏在高坐後的暗影裡,暗中窺視著大廳中的一切,時刻保護著千骸的安全。
鱗光昏黃中,襲夏的表情頃刻起了微變,只是剎那又言笑晏晏,“師兄你早說嘛!真是的,害我板著臉那麼久。”
千骸一聲朗笑,“我就知道你嚴肅不起來。”
閒聊間,重門外傳來清朗的男聲:男祝師蘇朔,有事求見教主。
千骸只是朝重門後的黑暗裡揮袖,重門即刻緩緩拉開了縫隙,門外的陽光井然有序地徐徐投入殿中。
逆光裡,一襲不算高大的人影緩緩朝三人走來,陽光照著人影身上的紫緞,熠熠生彩分外明麗。隨著重門的閉合,陽光逐漸退去,光彩也收斂了下來。
男祝師逐步走進,襲夏的眼神中不可思議的神情越發蓬勃。這人不正是那晚偷襲她的少年嗎?!雖然昨晚的暗夜裡,只是隱約覺得那小個子的袍子和祝師服有些像,但今日看到蘇朔的體型,儼然和昨夜的小個子合二為一了。
作者有話要說:
25
25、等閒變卻故人心(二) 。。。
蘇朔行過禮後。千骸熱忱介紹道:“蘇朔,這便我教的女巫師襲夏。”
蘇朔看向襲夏,黑瞳中藏著襲夏讀不懂的意味,“襲夏大人,早聞大名,今日終於是有緣得見。”
想起自己的返生香,襲夏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一下就戳瞎他那兩顆得瑟的黑豆豉。
“阿妹,阿妹。”久不見襲夏有何反應,弄塵蹭著她的肩提醒道。
出神裡,襲夏驚醒過來,喬裝笑臉道:“過獎了,你年紀輕輕就能坐到男祝師的位置,實力也不容小覷吧!”
互相誇讚了幾句,襲夏找藉口亟不可待地將弄塵拉出嵐珂塔。
不明事由的弄塵納悶道:“怎麼急著走了?剛才看你瞧蘇朔的眼神就不對,怎麼呢?”
襲夏掃視四周一圈,確定無人能聽及才低言道:“那個小個子的男祝師就是昨夜偷襲我的傢伙。”
弄塵雙眉瞬時一抬,兩眉上的花紋亦做驚狀,“那返生香毫無疑問也是蘇朔拿了?!”
原地忖量半晌,襲夏蹙眉道“恐怕是他。阿姐,我們先回去吧,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與你說。”
嵐珂塔裡,弄塵、襲夏二人一走,千骸的神色就如凝固了般,冰如玄鐵的聲音瞬時響起,“看小師妹方才的模樣,你與她見面了?”
蘇朔點頭,“昨晚為了拿到返生香與她交手了。”
“她知道你拿了她的返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