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話,伊麗走過來,笑著道:“最前面的這些馬是阿爸與叔伯們前幾天誘捕到的一群野馬,白馬是它們的頭領,我們還來不及馴化,剛才就是它帶頭鬧事,幸好有你在,野馬無主,誰將它馴服就是它的主人。阿爸,我說的是不是?”
桑扎看上去很是疼愛這個女兒,聽她說完立刻哈哈大笑點頭道:“伊麗說的沒錯,此馬神駿,當配給莫小哥這樣的英雄來騎,你可千萬別推辭。”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匹白馬是他們數日前誘捕到的野馬頭領,野馬桀驁難馴,這次為了躲避墨國人來襲,他們倉促轉移,沒想到這匹白馬卻在這緊要關頭帶著野馬群暴動起來,要不是莫離及時出手,別說這群野馬,就連他們牧場原有的那些馬都可能四散逃走,再也追不回來了。
我就立在白馬邊上,聽他們這樣一說,好奇心起,仰頭多看了它兩眼,見它雙目晶瑩,鬢毛雪白,確實漂亮。見我盯著它看,白馬忽然往後一仰頭,踢足噴氣,這馬高大異常,前腿一提便到了我的臉邊,嚇得我倒退一大步,還來不及施展輕身功夫,身邊已經傳來了許多人的哈哈大笑聲。
原來也笑,掩著嘴對莫離道:“莫大哥,你這小弟,真是很有趣呢。?
我已經躲到莫離身後,聽到這句話立刻板起臉,心裡大是不爽,暗暗叫了一聲:”誰是小弟?誰又是你的嗎大哥!真不知羞。“
2
到了夜色降臨的時候,那些牧民已經將馬全都安置在山谷內,又搭起帳篷來,聚在一起生火聊天。牧場中只有桑扎與他的一雙兒女會說漢語。我看伊麗與格布的面貌與其他人有些微的不同,雖然一樣的膚色黑紅,不像是純種的異族,五官有點漢人的味道。
我是有些好奇的,但人家不說,我又怎麼好意思多問。
雖然語言不通,但不妨礙其餘人用熱烈的表情以及肢體語言表達對莫離的崇敬。有人從馬背上卸下一隻帶血的羔羊架在火上,我看的稀奇,沒想到就在這樣的地方,還會有烤全羊吃。
蒙人個性爽朗,雖然是帶著馬從牧場逃避軍隊才到這裡,但所有人相聚在一起,星空下火堆邊,一張張臉上仍是熱烈又興奮,全沒有一點躲難的感覺。
我坐在莫離身邊,想跟他說說話,問他為什麼說要找到那個生手賀南是為了我,但他身邊擠滿了人,男人們又拿出隨身帶著的酒袋,傳遞著酒袋喝酒,一時火堆邊人聲嘈雜,哪裡輪得到我插進去說話。
待到那酒袋子傳到我面前,我立時被它的巨大驚住,兩手全搖,有個年輕的蒙族漢子坐到我旁邊,不由分說說著就要舉起酒袋灌我。
桑扎坐在我對面,也笑著開口,”小兄弟,到了我們草原上,不喝就是不行的。“
那人抓著我的手不放,我掙扎間一張臉紅透,又一心一意地去看莫離,只盼他為我解圍,沒想到他正與坐在他身邊的伊麗說話,火光中伊麗臉面泛紅光,烏黑的大辮子幾乎要碰到他的肩膀上,我心裡那個不爽的感覺越發強烈,腦子一熱,抓過那酒袋子就喝,草原上的酒又烈又辣,一口就讓我嗆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那人哈哈大笑,手上的酒袋被人拿走,我在淚眼朦朧中被莫離的目光凍得一哆嗦,就連那人的笑聲都突然中斷,等莫離抓著酒袋轉回身才壓低聲音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長串話。
在這種時候,我們的語言就突然地共通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大意就是:“小兄弟,你大哥板起臉來好嚇人。”
去,目光嚴肅的望著前方。
“你在這兒幹什麼?”我沒話找話。
“我在看哨,看那些人會不會來。”
“你說墨國人?”我隨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出去,想找到我們來時的那片牧場之地,但是今夜無月,只有遠處河面上反映出一些星光,餘下便是無邊無際的寂寂草原,像我這樣對此地毫不熟悉的人,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格布咬牙,小小的臉上帶著仇恨的顏色,“他們殺了我的朋友,我恨他們。”
我吃了一驚,“你朋友被墨國人殺了”什麼時候?”
他點點頭,撇過頭去不看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紅了眼睛,半響之後才說話,“你們漢人也被他們殺過許多,你們不很墨人嗎?”
有漢人被殺過嗎?我沉默了一下,眼前飄過三年前火中浴血的京城,被墨人殺過又怎麼樣?漢人自己還殺漢人呢。
風吹草浪,翻滾如海。我看得入神,忽覺不對,伸手指著河對岸道:“格布,那是什麼?”
格布站起來往那裡看了一樣,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