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傷口。”
景秀道:“十妹妹,我要母親去前面花廳坐著,你從耳房穿出去,不會被母親發現的。”
景汐瞪著眼,看她手上傷得比自己還深,狐疑地看著她道:“你也受了傷,還會這麼好心幫我?哼,我看你分明是趁機到母親跟前告狀,把我支走。”
景秀把左手的傷藏到衣袖裡,好笑道:“那不如十妹妹和我一同去見母親,聽聽我會不會告狀好了?”
“你……”景汐咬著唇,不多辯解,嘟囔一聲道:“還不派人帶路!”又拉著徐恆道;“恆哥哥,我手還疼,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徐恆不作聲地點頭,看著滿地凌亂,血跡斑斑,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景秀。
景秀恰與他目光一撞,眉心微跳,很快泰然別過臉,吩咐丫鬟領景汐和徐恆去耳房,再要另一個丫鬟去傳話,請霍氏去花廳坐著。
待屋子裡的人盡退,她對巧娘道:“您把這裡清理下。”又看了眼地上碎瓷上的血漬,嘴角微不可及地露出絲笑,附在巧娘耳旁說了幾句,便立刻踏出去。
第六回 嫡庶終有別 滴血辨真親
眾人從東暖閣裡退出來,片刻後,霍氏和陳豐家的來看望景秀,聽春和解秋在伺候。
陳豐家的看兩人臉色發白,因是問道:“你們怎麼了?六小姐呢?”再一看其他小丫鬟面色鬱郁,心知有事發生。
霍氏也看出端倪,但並不作聲,陳豐家的瞅著霍氏臉色,問聽春道:“聽春,發生什麼事了?”
聽春原是霍氏屋裡的二等丫鬟,和孔媽媽一樣被撥來服侍景秀,同來的還有二等丫鬟解秋,兩人在府裡待了些年頭,來清風閣,被提拔成一等。這三日六小姐待她們不薄,姨娘們送來的耳珠繡帕,她都會先給兩人挑選,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從不擺小姐的譜兒。
陳豐家的見聽春不言語,再問解秋道:“解秋,你來說?你是個直腸子,我把你撥來,就是望六小姐受了什麼委屈,你能站出來維護六小姐。”
解秋看了看聽春,欲言又止,她雖是個直腸子,可也知道這回鬧的人是十小姐,十小姐的脾氣她哪能沒見識到,要把她得罪,她只有被趕出府了。
陳豐家的見解秋都不出聲,意識到跟十小姐有關,也不繼續問下去。
霍氏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對陳豐家的道:“六小姐的屋子沒一個能做主的下人,你吩咐下去,把白蘇拔來。”又對聽春和解秋道:“你們兩個降為二等,以後多聽白蘇的話,好好伺候六小姐。”
聽春和解秋低垂下臉,羞愧至極。
這時景秀換了件玫紅色寬袖褙子來到花廳,霍氏看她面色略見紅潤,亦是笑道:“看你氣色好多了,還住得慣吧?”
景秀行了禮,柔順地道:“女兒住得挺好,媽媽丫鬟們伺候得也很好。”
霍氏看了眼一旁的丫鬟,正聲道:“你是六小姐,她們伺候你是應當,哪裡伺候不好的,儘管處置。想你從小在外面長大,心腸軟綿,但也不能叫她們爬到你頭上。母親的話,你可要記住,將來嫁人當家,少不得要打理這些內務事,這首要啊,就是把身邊人管教好……”
陳豐家的看景秀低著頭,臉頰微紅,笑著打岔道:“太太您看把六小姐說得難為情了。”
霍氏聽著笑了起來,揮了揮手:“唉,說遠了,你才回府,我可捨不得嫁出去。過會母親把白蘇撥過來,給你使喚。”
景秀微駭,隨即嘴角輕抿,嫣然含笑:“女兒謝過母親。”
霍氏屋裡有五個頭等大丫鬟,白芷、白蘇、白蜜、白蔻和白微,五個丫鬟被霍氏培養得精明能幹,霍氏能把這內院打理得井井有條,她們自出力不少。
沒有想到會捨得送一個來。
霍氏見她笑容真誠,又說了幾句閒話,景秀都笑著敬言,霍氏看她分毫不提景汐的事,暗暗有些滿意,又道:“前幾日與你提及入宗祠一事,如今瞧你氣色好轉,也不能給耽擱了。看了黃曆,明日是個好日子,就明日請了族輩來,把這事辦穩妥。”
景秀有些驚喜,忙跪地叩頭道:“多謝母親。”
陳豐家的扶起景秀:“六小姐,快起來,這本是太太該做的。”
霍氏見景秀感動得眼角帶淚,微有遲疑道:“只是,母親有些話不知該怎麼跟你說?”
景秀慌道:“女兒做得不好,還請母親懲罰。”
“你這孩子!”霍氏聽她以為覺得自己做錯事,佯嗔道:“母親還沒說什麼,怎麼就以為是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