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小說:片玉生涼 作者:抵制日貨

雅趣!”一語說完,老狼便又把手伸到了那楠木几上,將那鬥彩繪雙鯉戲水的茶盞往地下一拂,只聽得“啪嗒”一聲,那茶盞便被摔得粉身碎骨。一屋子的人隨即應聲跪了下來,頭皆伏得低低的,低到了地上。老狼從那把梨木太師椅上站起了身,移步到了大堂中央,對跪在地上所有的珠子、貫子、玉璜們喝道:“若是一個時辰後老六還未到,你們就去把他綁了來見我!”話一喝出,全堂的人俱答了聲“是”,可仍無一個人敢起身,而僅是跪在地上等著老六趕來。

跪在地上的珠子、貫子、玉璜們心裡都暗數著時辰,頭垂得低低的,誰都不敢抬起頭偷覷老狼的神色。過了不多時,就漸聞得大門外抄手遊廊上窸窸窣窣、叮叮噹噹的聲音越來越近,大約是老六帶著手底下的珠子們匆匆趕來了,聽著響動倒像是有不少珠子跟著。大堂內的人這才略略放下心來,身子卻仍是跪得僵直不敢鬆動分毫。

老六帶著珠子們一跨進大門,猛可裡瞧見大堂裡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便知道不好,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老狼身前,之後連忙“撲通”一聲跪下,頭重重磕到地上,因為不敢清嗓子,所以聲音都沙啞顫抖得古怪,道:“屬下來遲,請堂主責罰!”

老狼微微低眉,冰冷的目光掃過吳老六及他身後十幾號一個挨一個都已跪到了大門前的珠子們,他並不急著問老六來遲的緣由,而是隻管端詳著老六身後的那些珠子們,別人可能瞧不出來,可卻瞞不過他去,每個貫子手底下都帶著十二號珠子,可老六身後,分明是多了一個珠子。

最後,他半晌不答言,而是死死盯著珠子中為首的那個瘦瘦小小的小生,存玉堂殺人從來都是在暗處,故而珠子們在外辦差都要臉蒙黑紗,這樣平日裡也不會有人認出他們是存玉堂的人,便能為存玉堂省去好些麻煩。不過也倒是因著臉蒙黑紗,老狼也沒法瞧見那小生的真容,他只好冷笑了笑,偏過頭去望著跪了已有些時的吳老六,眼色寒得像那刀刃上的白光,他故作好奇地問道:“這個小生是誰?看著倒面生的很。可是你手底下的珠子?”

老六聽見問,心不免又揪得緊緊的,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竟悄悄抬起頭來偷覷了老狼的神色。只見老狼微勾著嘴角,笑意淺淺倒像是和善模樣,老六一看清,不覺打了個哆嗦,知道自己到底是糊弄不過他去。這老狼發怒他看慣了倒不覺得什麼,可是這樣和善的模樣倒是少見,他恍惚間想起了一句文話,似乎是叫什麼“笑裡藏刀”,反正這老狼一笑,他定是凶多吉少。看來自己今日真成了砧板魚肉,只好任他宰割。如此一想,老六心裡不免陣陣悲涼,倒也什麼都不怕了。

下屬答話,都不便先清嗓子,不然會顯得不尊重。老六隻得沙啞著喉嚨開了腔,聲音依舊顫抖得不像自己的:“回堂主,昨夜我在顧大玉璜府上喝酒,沒想到顧玉璜府上後院裡竟招了賊,我與顧玉璜聽見響動,便忙跑進後院擒住了那小賊,我看他身手伶俐,也耍得來漂亮招式,細細盤問後才知他學過武,只因那年發洪水,他家破人亡,行竊實為生計所迫。我聽說後,便收了他到麾下,今日就帶了他來給堂主瞧瞧。”

封老三聽後並沒有對他再細細詢問,而僅是扭過頭去,打量著跪在他身後的顧羽,冷笑道:“顧羽,你說,可有此事?”

雖然老六的話任誰聽著都覺得漏洞百出,顧羽微抬起頭,看見那小生跪在那裡穩如泰山一動不動,他心底不覺已涼了大半,也只得硬著頭皮罔顧一切地答了一句:“回堂主,老六句句屬實,確有此事。”

封老狼又回過了頭去,復又抬起手撓撓自己嘴邊花白的鬍子,他莫名地嘆了口氣,手又上移了些去摩挲自己額上那一道比一道深的溝溝壑壑。最後,他又放下了自己那滿是老繭死皮的手,緩緩挪步向前,走到了老六身旁後,又蹲下身去,抽出了老六腰間的那把長劍。

“存玉堂,自七十年前創立始,向來是規矩分明,賞罰有度,故而才能稱霸江南,繁盛不衰。我封宗寧,有幸能從先淳于堂主手裡接管存玉堂,成為存玉堂第三任堂主。成日裡思量前兩任淳于堂主功績得來實屬不易,我萬萬不能讓他們二人的心血毀在我的手裡!故而,我封老三行事,向來都是循著先二位堂主的遺風,也跟著大家一起謹遵著二位堂主立下的規矩,不敢越雷池半步。但我封老三在這存玉堂的時日尚短,大約資歷尚還比不上堂內的幾位貫子玉璜,在此,我封宗寧便要請教各位,貫子要收新珠子,是該在收過之後稟報,還是該在收之前?!”

老狼把劍指向跪在地上顫抖不止的吳老六,在大堂之內一喝,所有人都把頭磕得咚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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