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早已面如死灰,伏在老狼腳邊只管哆嗦著討饒,稱自己只是喝多了酒,一時糊塗。
老狼低了眉滿臉嫌惡地盯了老六一眼,抬起抽出他長劍的右手,迅速一揮,老六淒厲的慘叫便剎那間響徹了整個院子。大堂內所有的人都一陣哆嗦,渾身冰冷;也有膽大不怕死的人偷偷抬起頭意欲瞧個分明,只見老六臉上已沒有了半分血色,左手叉過去覆上了血如泉湧的右肩,最後,終於掙扎不住,直挺挺地往地下一栽,昏了過去。
在老狼示意後,便上來了幾個小廝,將那老六抬了下去,地上也就只剩了那一攤鮮血,和那一條血淋淋的手臂。
瞧見了那條手臂的人都閉緊了雙眼,大氣都不敢出了。
老狼抬起手用衣袖拭去了那劍上的血痕,邊拭邊說道:“念在老六向來忠心且有功於存玉堂,我今日便不取他性命,只斷一臂以示懲戒。你們日後若也像他一般犯了糊塗,可沒他這麼好的運氣了。”
一語說完,老狼又喚上來幾個有身手的小廝,將顧羽五花大綁抬了下去。顧羽雖也掙扎,到底也是見堂內人多,不敢妄動,只得被乖乖抬進了“地牢”裡去。
但是,這麼些時候過去,也未從顧羽口中聽出半個討饒的字來,這也實屬奇怪,他是真要反?等不及要當堂主了?還是自知討饒無用、懶怠開口了?無論是何緣由,看著都讓人覺得他似乎是不要命了。
顧羽被抬走之後,老狼長吁一口氣。又向前幾步,淺笑著細細打量地上那個小生,別人都打著哆嗦,可他卻似跪得僵了一般一動不動。老狼笑笑,覺得他倒像是個亡命之徒,或有些可留之處也未可知,也不知顧羽他們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死士”,思量間,老狼倒有些好奇起來,他再次抬起手,將劍緩緩伸到了那小生臉前,劍尖輕輕碰上他臉上那層薄薄的黑紗。老狼本想將黑紗割破瞧瞧那孩子的真容,卻在一低眸的剎那間留意到了他按著腰間佩劍的右手,那手指上,絳紅的分明是初染上的鳳仙花汁。老狼把眉一擰,把劍再往前伸了些,頂住那女娃的下巴,最後將劍往上一拉,大堂之內,便又有一聲尖叫響徹。
只不過,這次是女人的尖叫,淒厲刺耳,聽得誰都心裡一抖。
那黑紗落地之後,老狼才看清了那女娃的臉。那宛如凝脂的臉上被割開了一條血淋淋的口子,鮮血從那道傷口裡湧出,緩緩向下流進了她搽上胭脂的櫻桃嘴裡。看清她的臉後,老狼不禁微微一抖,向後稍退了一步。
直挺挺跪在地上的淳于溫瑾並沒有抬起手去摸自己臉上新綻開的血口,而是死死瞪著身前的老狼,眼神裡的火幾欲能將他燒成齏粉,最後,她才絕望地吼了聲:“我要殺了你!”
大堂內的人瞧見那女子拔了腰間的寶劍便向老狼撲了過去,連忙都起了身上前意欲擒住那女子。最後老狼迅速往後一退,只靜看著他們打鬥。那女子被一群人圍在了正中央,手裡的寶劍橫地一掃竟能斬風發出“嚯嚯”之聲,橫掃半圈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抬的劍,待老狼再看清之時,那把寶劍已從半空之中斜喇著砍下,之後只見一道如玉色的寒光閃過,她身前珠子們的喉嚨便俱被割破。老狼只覺她手中的劍一起一落之間只見寒光,完全看不到劍影。微思量後,他才驀地一怔,這分明就是淳于家祖傳的那把片玉寶劍與片玉劍法!
他以為大哥已把那劍法帶進了墓裡去了,沒想到大哥竟是把劍法傳給了自己的大女兒!
大堂內的圍住淳于溫瑾的珠子們本想著她只是個女人,若下了狠手未免欺人太甚,可沒承想這女子竟是這般的心狠手辣,一劍揮下就能斬殺好幾號珠子。她身前的人一倒下,所有的珠子索性把心一橫,都“刺啦”地拔出腰間的佩劍,將那女子圍得更緊了。正欲一齊動手之時,只聽得老狼無端地喝了一句:“不許傷她分毫!”
舉著劍的珠子們都被這一句話定在了原地,思來想去也猜不出老狼又打了什麼算盤,略一遲疑的功夫,也不知那女子又什麼時候抬起了劍,又手起劍落,之後便撲撲通通又倒下三四個人來。
這下所有的人都驚慌無措起來,不傷她,難道自己撲上她的劍去抹脖子麼?這老狼真是瘋魔了,是不想讓大家活命?堂內的人皆滿腹怨氣之時,老狼又大喝一聲:“她要殺的是我,你們讓開!”
他這一喊,所有人都像得了免死令一般,迅速四散了開來,只想看看老狼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抬眼再向堂前望時,只見老狼手裡執著一把弓,在所有人都還沒有意會過來之時,那弓上的箭便“咻”的一聲,刺上了那女子的肩胛。淳于溫瑾中了箭,本欲掙扎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