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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葬疑惑地看著那人。
“被窺光了。”均息淡淡吐出一句。
嗷,讓她去死。
“你心中所想的,正是你的劫。”均息道,“你想要回去長安,無非是想回去當初那座宅子罷,那麼,回去了,又能如何。”
花葬捏緊了拳,回去了,又能如何?
是啊,被那人遣回長安時,那人便對她失望至極了吧,即使她回去了長安,找到了那座宅子,她和那人一起的時光,又如何能回得去。
她不禁有些黯然,這麼多年了,她都未曾想過再回去那個宅子,那是她的心裡在本能的抗拒罷,她的本能不允許她再次疼痛。
睹物思人。
她不怕。
她做了一個決定,即使那人已經忘了她,她還是要回去那個地方,就在那座宅子裡,度過剩下的流年。這樣,當她死時,她起碼能說,她沒有忘記他,從未敢遺忘那一場梨花雪下,有一個人,起弦了一場風雅。
因為當那人的劍刺過來時,他說過,只有你死了,才能再次見到我。
那人的悲傷的微笑,殘忍的溫柔。
後來他說,花葬,回去長安罷。
還有她沒有聽清的那句:
花葬,這是劫。
長恨刺來,她的鮮血一點一點流失,可她,卻察覺不到任何痛覺。
一如那些亡靈,亡靈,是沒有痛覺的。
她忽然定定看著均息,一字一字,盡是執著,“我要回去長安,回去當初那座宅子。”
均息沒有說話,很久,彷彿遙遠地從彼岸飄來的聲音,“回得去麼。”
回得去麼。十年前,冥界。
那人長髮散了一肩,微笑著看著被無念索困住的女子,“那麼,告訴我,花葬,你是喜歡上了我麼?”
女子抿唇,蒼白的臉上無一絲血色,她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那人的殘忍,她不是沒有見過的。
如今,便該是她自己了麼?
那人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花葬,我記得我曾說過,”他微微欠身,魅惑地看著長跪在地的她,“不要對我產生任何執念,若我發現,”
花葬的淚滾落了下來。
“我會殺了那人。”
男子殘忍的聲音響起在華麗而空蕩的大殿,那些跳舞和靜立的女子男子們齊齊跪了下去,整齊,乾淨,利落,沒有一絲聲音。
這樣的安靜,死灰般的沉寂。
花葬被壓抑地說不出一句話,在那樣的死寂裡,她突然發現她沒有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就好像她卑微的感情被連根拔起時,她的心,也一併被挖走了。
那人突然開了口,微笑著輕撫她眉睫,“花葬,你不該生出這樣的執念。”
花葬瞳孔驟然緊縮,那人淡淡笑道,“跑罷。”
花葬起身,輕輕俯首,轉身瘋狂地逃離,她的腳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