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滿地殘枝。

去年的八月,那些紅花一夜之間如火如荼,那人,卻並沒有來。

“是終於沒有糾葛了麼?”花葬淡淡問道。

一片白梅花瓣悠悠落下。

花葬驀然抬眸,那一瞬間,宛若所有的感覺都成了空白,餘下的,只有深沉清澈的情意。

她看到無數白梅花瓣浮在半空。

是她心心念唸的人終於出現了麼,他踏著白梅花,攬著清風,和著風華。

“是你麼,”她說,“你終是來了。”

男子的身形逐漸清晰了起來,依然修眉入鬢,無限風華。

他微微一笑,聲音低沉,暗鐫溫柔,“花葬,又見了。”

花葬的心停了一停,仍舊是那人,仍舊是令天地動容的風情,仍舊是瀲灩的雙眸,可是,卻如此陌生。

不,這樣的陌生才應該是這個男子本來的樣子罷。

花葬伸手接住了一片梅花,語氣清淺,“薄情,別來無恙。”

男子絲毫沒有落地的打算,只是浮在半空,眉目入畫,白衣優雅,“是一別很多年呢。”

“很多年?”

男子散漫道,“我至今都想不起我當初為何放你離開冥界。還是說,我真的年紀大了,多忘事了。”

花葬直直盯著他,“薄情,去年的長安,你隔了十年出現,除去了我的記憶。此刻,你又想做什麼?”

“這樣呢,”薄情微微蹙眉,風情流轉,“十年前,我似乎確實到過長安,是我除去了你的記憶?如此也好,何必太多執念。”

花葬有點驚異地盯著這個男子,他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陌生。

後來,無心說,花葬在驚異什麼,她只是在驚異那一點點不同的感覺。她對薄情,真的是瞭解太少。

驚鴻也說,由此可看出,其實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彼此錯過了。

一個愈痛,便愈掩飾。

另一個,偏偏看不出這份掩飾。

於是另一個不覺間,更深地刺傷那一個。

一個傷害著一個,一個自傷著。

自傷的同時,又傷害著另一個。

彼此傷害。

為何熟悉,為何陌生。

熟悉的,是二十年前初次相遇時那人的風華無雙,無羈無絆。

陌生的,是再重逢時那人眸中一掃而空的悲傷,是他再無蒼涼的微笑。

而花葬,看不出這些。

一點也看不出。

在她看來,那人本就是這樣,風華無雙,無心薄情。

除此,她看不出更多。

她又怎會看出那人之前的悲傷眷戀。

又或者,即使她記得他的笑顏總是透著蒼涼,她也不會知道,那樣的蒼涼,是因何而起。

她把他的悲傷當成了理所當然。

無論是初遇時他帶著淡淡悲傷的微笑,還是訣別時他悲傷的回眸。

那十年間,那人隱藏地太好,儘管莫名的情愫在心底瘋狂蔓延,可他的眸中,永遠是瀲灩的風情,他的唇角,永遠是攝魂的微笑。

當時光一點一點流走,悲傷開始爬上了他的唇角,浸入了他的雙眸,可他依然,沒有教她看出。

——即使所有人都看出他是如何用萬種風情掩了眸底哀傷,用無雙輕笑掩了唇角微涼。

他還是,沒有教她看出。

所有人都看出,惟有她,看不出。

她看不出呵。

看不出那樣的悲傷,到底是因了何。

最後一次,他到底沒有忍不住心底翻湧的哀涼,他掩不住眸中深沉的哀傷。

他終於教她看出來了。

於是她只記得他為她悲傷的回眸,他對她露出悲傷的微笑。

只有那一次,她有點心疼他的悲傷了。

僅那一次。

往後再無。

他就是這樣薄情,這樣無心的男子,當那杯酒除去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傷痕時,他,便又回來了。

二十年間,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情意,一點一點沉澱下來的悲傷,自從清酒入喉起,煙消雲散。

此刻,白衣的男子悠然浮在半空,四周是紛飛的白梅花瓣。

他的腕上纏著白花,他的身後燃著烈焰。

薄涼的雙唇閒閒勾起溫柔殘忍的弧線,“花葬,十年了,你一點未變。”

“人未變,心,亦如初。”執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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