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絃的光芒愈來愈強烈,琴聲震得他臉色蒼白。
“啪——”琴絃忽而斷裂。
薄情“嘖”了一聲,修手飛快拂過琴面,斷絃隨即恢復,卻無法彌補漏掉的一拍。
均息的笛曲已將近尾聲。
天雷再次劈下,結界一番晃動,終是悉數碎開。
薄情驀然噴出一口鮮血,他忍著心口炸裂一樣的鈍痛,一掌拍在裂紋密佈的琴面上。
“薄情,結界碎開了!”驚鴻大叫道,“你沒事吧!”
華胥的白梅悉數成灰。
均息唇角溢位鮮血,這一曲終是吹到了盡頭。他垂眸看向掌中,玉屑自他掌中紛紛抖落。
“均息?”
移時,清寂的嗓音道,“沒用的,流年決無法開啟。我們幫不了他。看他的造化了……”
忘川。
“我知道了,”薄情忽而站起,“還少一樣東西,沒了它,這紅花不會全開的。”
“什麼東西?”驚鴻問,一道雷同時照著白衣的男子劈去。
男子微微皺眉,分明受不了這力道,卻不肯彎下腰去,甚至連痛呼也不願發出。
“沒用的。”天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薄情抬頭看去,“花葬?”
天帝將花葬放了下去,“流年決需受一樣東西滋養才會開啟!你沒有這樣東西,是行不得的!”
薄情顧不上花葬,皺眉問道,“什麼東西?”
“引子,至陽至純之人的心血。”天帝道,“沒了它,你熬不過天劫的。”
“至陽至純之人?”驚鴻道,“那是誰?”
天帝沉吟。
驚鴻還想再問,薄情制止了驚鴻,“不必如此,天劫需得我來受。”
天帝卻意味深長道,“北歸塵。”
雷聲依舊翻滾。
又一道雷劈了下來,薄情痛苦地閉眸。
天帝道,“薄情,你神力已失,縱你有神骨支撐,可這天雷一旦劈起來,不劈完八十一道是不會罷休的!如今這才第九雷,你又能捱得了幾道?”
“用我的,可以麼?”薄情抬眸。
“不行,你是流年決的主人,流年決不會接受你的供養。”天帝道。
“薄情……”花葬忍不住喚道。
“薄情!”一個男子的聲音忽而傳來。
薄情蹙眉回頭,北歸塵自弱水中浮出,趔趄而來。
怒意浮上心頭,薄情微微轉了一下眸,“你來做什麼?”
“我來幫你,”北歸塵道,“薄情,只有我,才能幫得了你。”
天雷又劈了下來,骨頭的碎裂聲清晰可聞,“你……”薄情的身體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天雷不給他休息的時間,一時又是幾道雷接連而下,驚鴻能擋則擋,一邊擋一邊道,“薄情,你他孃的倒是躲一躲啊!”
又一道天雷趁著驚鴻無暇的空當直劈薄情。
“神骨若受損,你便無法回覆神力了!”天帝道。
“天帝你別吵好麼!”驚鴻回身怒道,“大不了我替他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