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那人的容顏都未曾見過。”
“也許當日陛下與花葬姐說的話,都是對的罷。”
“仇恨,不是使自己強大的理由。但只有強大,才能保護身邊的人,不是麼。”
“是我錯了。”她低低斂了眸,“是我害了陛下。可他不是你的良人。他說,他早已心有所屬。你又為何執著。”
“我怎麼就信了公子孤息。”
“別怕,我就來陪你。”
“殺不了那人,我就陪你黃泉碧落,一起說此生因緣錯。”
“只是,從此,這世上,是不是還有人把你記起?”
“不會有了。”突然有女子冷淡的聲音響起。
楓別雨沒有回頭,“熾月姐,我就來陪你。”
她起身,“你果然來了。”
女子冷冷道,“我不殺你,自有人取你的命。”
“為什麼。”她的聲音涼寂。
“我說過,”紫衣依然冷若冰霜,“那人殺人,從來沒有理由。”
“熾月姐也是被你口中的那人所殺吧,”她淡淡道,“也是沒有理由罷?”
紫衣不語。
楓別雨又道,“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我本想親手殺了那人,卻連那人面都未曾見過。如此死去,我豈能甘心。”
“你很快,”女子道,“就會見到他了。”
楓別雨回眸。
“記住,不要有太重的執念。”女子冷定道。
“這是何意?”楓別雨皺眉。
“若你還想轉生,”紫衣祭出了此生劍,“最好不要有執念。”
否則,就是熾月一樣的下場。
魂落弱水,永不超生。
“你是在幫我?”楓別雨反問。
“我從來不幫任何人。”紫衣冷冷皺眉。
“為何告訴我這些?”
“不想你死得太慘。”
楓別雨哀哀笑了笑,再次蹲下身去,“心都已經死了,還會在乎別的麼。”
“她對你就那麼重要?”紫衣不解。
“你不會明白的。”楓別雨涼涼道。
“還是說,你……”紫衣有點不能理解。
楓別雨搖頭,“不。她是這世間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
紫衣默然。
楓別雨閉眸,“你還不動手麼,晚了那人可不會放過你呢。”
紫衣凝眸,“你都知道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楓別雨笑道,“還是說你想讓我知道什麼?子母蠱?那麼,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竟糊塗了,你是那人身邊的人,你又怎會不知。”
紫衣道,“我也是剛剛醒悟。”
“動手罷。”
“此生劍不會讓你有痛覺。”紫衣恢復了冷淡。
“嗯。”她淡淡應聲。
紫色的劍氣凌厲劃過,女子伏在了墓碑上,唇角開出了世間最明媚的微笑。
熾月姐,我來了。
紫衣轉身,正欲離去,卻聽身後有人說,
多謝姑娘。
她的眼眶不覺一紅。
白梅紛落。
她收了劍,身形消失在漫天的雪中。
倏忽有紅花四起。
白衣的男子撐著竹傘,踏雪而來,眉目間風情流離。
他看著墓碑前的女子,輕啟了薄涼的唇,“二十四橋,楓別雨。”
他腕間白花美豔無雙。
永壽,帝都。
男子眉宇間盡是君王的尊貴與軒昂,明黃色的衣袍上龍紋重重,更添他君臨天下的恣意與霸氣。
“儀式開始之前,朕有一事,想要請求公子孤息。不知公子可否答應?”
“陛下但講無妨。”孤息拱手。
北歸塵眼角斜飛,“朕曾聽聞,在朕還很小的時候,公子孤息曾為清瀲皇妃所局風荷苑題詞,公子,可還記得此事?”
孤息笑道,“確有此事。那是弘安二十四年的事了,我還記得是先帝流光親自為清瀲皇妃掛上那牌匾。”
“大膽!陛下面前,你這平民也敢以‘我’自稱?”立即有宮人斥責道。
孤息勾唇淡笑。
“四大公子經六朝,也豈是你這小小奴才可呼使的?”玉冠束髮的男子道。
正是寄晚書。
“這位公子說得甚是有理,小小一宮人都可以對四大公子呼斥,那這可是打我四大公子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