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盞茶,神態專注,眉目清冷,“嗯。”
“你的局不是在向前執行麼?”寂息問道。
淡紫長衫的男子輕輕咳了聲,“孤息沒有想到那人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看清這一切並且殺了楓別雨罷?”
均息遞過一盞茶來,“瞬息。”
瞬息眸中泛著水漬,“多謝公子。”
孤息踱了幾步道,“是我害了楓別雨。”
“宿命使然。”瞬息輕輕咳道。
“何時瞬息也同均息一樣了?”寂息挑眉。
“我說,瞬息,身體不好可不能跟著均息學。”孤息道。
均息回頭,“什麼叫不能跟著我學?不能學我什麼?”
孤息尷尬一笑,“啊,沒什麼,沒什麼,你繼續煮你的茶。”
瞬息淡淡笑了笑,低頭喝茶。
寂息道,“公子傲嬌了。對了,你同梨落說了些什麼?”
“你關心我?”孤息問道。
“說重點。”
“重點啊,”孤息嘆道,“梨落說不管怎樣,我的賭局在往前推進,可他不知,楓別雨死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況且北歸塵的死也在我意料之外啊。”
“咳咳,因為你還沒有動手他就已經死了麼?”瞬息容顏若雪,水光瀲灩的眸中透著笑意。
孤息甚是鬱悶,“是啊,枉費我一番折騰,梨落還對此進行了分析。”
“我還以為他會興師問罪,”寂息冷冷道,“怎麼,他沒有為難你?你們似乎聊得挺投機。”
“本公子的人格魅力嘛。”孤息笑道。
寂息瞥了他一眼,“臉呢。”
孤息攤手,“這不好好長著呢麼!話說,公子,你的茶煮好了沒有?”
均息嗓音清寂,“沒有。”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寂息抱臂。
“那就煩請公子寂息為黎民創造一下衣食如何?”孤息道。
“那你還是等著均息罷。”寂息毫不留情道。
孤息以手撫膺,一臉受傷,“事已至此,我眼看是活不長了,你卻連我這小小請求都不答應,愛呢。”
寂息冷冷看他,“你不是去意已決麼?路是你自己選的,你自己跪著走完罷。”
孤息拍了拍他的肩,“寂息,以後,誰陪你喝酒呢,嘖嘖。”
寂息略帶冷意地別開眼,“你的茶好了。”
孤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回過身去取茶。
“辛苦公子了。”他笑道。
“最後一杯。”均息道。
“為何?”孤息反問。
均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茶葉了。”
“我還以為,公子要說這最後一杯是為孤息餞行呢。”瞬息話中皆是笑意,透著細微蒼涼。
良久的沉默。
雨水滴落屋簷,又匯聚流下,打在地面上,濺起無數水霧。
雨落在梧桐枝葉上,雨落在白梅花瓣上,雨落在青青細草上。
雨落在每個人心上。
還是孤息打破了沉默,“啊喂,都聽雨附風雅啊,公子煮了茶,別負了他心意,涼了就不好喝了。”
瞬息淡淡笑著。
寂息皺眉,“公子。”
均息放下茶杯,行至窗前,天地間一簾雨幕。
茫茫的烏雲。
茫茫的水。
“我總覺得那人不會殺孤息。”淡寂的嗓音縈繞開來,混合著雨聲,傳入每個人耳中。
寂息仍是皺著眉,“何以見得?”
輕微的嘆氣,“那人不會,可別的人也會。”
“公子是說……?”瞬息抬眸。
均息淡淡搖頭。
孤息笑道,“公子別惆悵了!多大點事!”
“公子知相忘,不會惆悵。”瞬息輕輕咳道,“惆悵的,只是我們這些深陷紅塵的人罷了。”
“公子,你那副畫完成沒有?”寂息突然問道。
“收了。”均息淡淡道。
“我想再看看。”寂息道。
“什麼畫?”孤息問。
“看了又能如何?”瞬息眼中一片清明。
“畫中人,”寂息頓了頓,道,“風華絕代,只是,為何似有淡淡哀傷?”
孤息沉眸。
均息沒有回答。
寂息又道,“公子見過那人。”
均息目光清寂地望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