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肆無忌憚的抓住每一縷吹拂的風,肆無忌憚的展示它們那不入群的耀眼光芒。
她的心裡陡生一絲恨意,恨不得衝下去撕掉所有彼岸花的花瓣,混著細雨,踐入泥中。
它們見證了她這場荒唐的愛情。每個犯了錯的人,都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目擊者。
而她,一直從心底裡想連根拔除這些永遠只會獰笑的曼珠沙華。
“到了,下車。”聶宏駿的聲音冷冷響起,像是天盡頭飄來的雨絲,涼涼的打在她心上。她抬頭看他一眼,他也正低頭望著她,眼神裡數不清的落寞神傷,在那一剎那,狠狠的刺痛了她。
方若軒收回眼神,轉頭望向別處。可再怎麼看,視線再怎麼延展,似乎都逃不出回憶的牢籠。這座山,這片地,處處寫滿關於他們的故事。
寫著她是怎樣為他不顧一切,寫著他是怎樣推她墜入深淵,寫著他已經扭曲的心理是如何滿足那股空虛的、對她的佔有慾。
“我……我不想住這兒……”
她的雙手開始打顫,心裡不由自主的發慌,一見到這座房子,種種不好的記憶像撒了歡生長的野草,長滿記憶那片荒原。
“那你想住那?”聶宏駿看她一眼,只覺得心間涼涼的,像丟失了什麼,連魂魄都被抽走。
他不希望聽到她真實的回答,不想聽到她說,聶宏駿,我已經不愛你了,我恨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在你身邊多待一秒鐘都是煎熬。
這樣的回答對他來說,不啻於凌遲之苦。
聶宏駿不覺間紅了眼眶,急忙轉過頭去,壓制住頂在嗓子眼裡那股流淚的衝動。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依然冰著一張臉,“別告訴我你想回方家……你家裡人知道了我們的事,恐怕早就把你從家譜裡除名了吧!”
“若軒,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見他們。我們兩家這麼多仇恨,你跟我在一起,等於犯了他們的大忌……不然怎麼這麼久,他們都沒有人來找過你?”
“還不都是因為你……”方若軒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