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弱。
“寒歌,你呢?”
“我想看看人類。”她回答得直白。
“那你說說我們人類怎樣?”
“有好人,也有壞人。”寒歌說,滾熱的杯子把熱量傳到掌心,“和異族差不多。”舊金山的冬天不算冷,但那天傍晚起了風,樹葉簌簌,就有了幾分蒼涼的感覺。“對不起,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人類。”她知道錢伯特對自己的感情。
“我明白。你該走了,寒歌,天要黑了。”錢伯特的微笑中帶著深深的遺憾。
寒歌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陰沉的天幕,已經下起了雨。她凝視著窗外的雨,說,“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告訴任何人。”
她坐在面對著窗的椅中,雙手放在扶手上,像等候覲見的女王,端坐在高高的寶座上。她等待,直到黑夜完全降臨。冬雨淒涼,但漸漸地,黑夜中似乎就只剩下雨聲。窗欞震顫,濃霧迷漫,“阿育代”來了。
“別看。”她說。
……
電梯突然停了,不是二十一層,而是十八樓。寒歌背上的舊傷像被火焰灼傷,門“叮”的一聲向兩側開啟,頭頂的燈光閃了一下又熄滅,整座大廈再次斷電,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
渴望血肉的地獄巡遊者“阿育代”從黑暗中撲來,轟地湧進電梯。
黑暗中,生出另一種黑暗,籠罩在寒歌的身周,在她的面容上投下深深的暗影。
灰色的“阿育代”們速度驟然減慢,霧氣中凝聚出一個個黯淡的形體,像是蒙著青灰鐵皮的骷髏,背上縱生著脊刺,畸形的顱骨上眼眶裡有一團灰色流動的氣體,細小的牙齒尖如鋸齒,佈滿鱗片的手指乾枯細長,在黑暗中探索。
黑暗灼熱如烈火,刺骨如寒冰,牙齒咬破了嘴唇,寒歌抿了抿,血中帶著鐵鏽的滋味。殺戮的號角在腦海中迴響,心底裡有個聲音在回應召喚,她熱血沸騰,拔下銀簪,帶著黑暗撲向擠在一起的嗜血生物。
銀簪扎入“阿育代”的眉骨時,她發出暢快的尖叫。粘稠的血漿從醜陋的軀殼裡噴灑而出,在牆上和地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而膽敢觸碰她身體者,被黑暗攪得粉碎。她享受著殺戮的快感,像獵人般追逐。腳步踏在樓梯,輕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