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不倦地摧殘著他的耳朵。
“……閉嘴,我去就是了。”在心裡默默鄙視著眼前的人,男孩不情願地回答,然後揉了揉耳朵。
“還是兒子好~”光聽語氣都知道這個人的尾巴快翹上天了,僅僅只是這樣一件小事。
如此悠閒平常的對話幾乎每一天都會上演,很多次都是作為母親的她被五歲的兒子相讓,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或許這對相依為命的母子可以一直這樣無憂無慮地活著。
“嗡——”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著,男孩拿出手機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暴力酒鬼”四個大字,抬頭說道:“媽媽,託尼大叔找你。”
“嗯?那傢伙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今晚要工作,居然還敢打電話過來干擾!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他就死定了!”
“……”男孩默默按下接聽鍵,不等他開口說話那人就將其打斷,粗狂的聲線聽的出來是一個男人,“喂,雲言嗎,大事不好了!”
“是我,託尼大叔,”瞄了一眼心情不錯正哼著歌的母親,男孩小聲說道:“有什麼事和我說就可以了,媽媽正在開車。”
“原來是小云徹啊,”託尼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但仍然聽得出他凝重嚴肅的語氣,可以想象對方是怎樣擰緊眉頭的苦惱模樣,“柳非死了,就在一個小時前,死法和當年一樣。”
“……”捂住手機,雲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母親,他那雙湛藍色的鳳眸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望,“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她的。”
“好,具體的情況等你們來到之後再和你們說,”頓了頓,他的語氣不再緊繃,變得如同老媽子一樣的碎碎念,“你們就好好睡一覺吧,明天之後你們想睡恐怕都睡不著!特別是你小云徹,本來小孩子在這個時間早該躺床上休息了,真搞不懂雲言那丫頭是怎麼帶孩子的……”
“嗶——”
雲徹面無表情地掛掉電話,無視掉電話那頭心碎一地的中年大叔,徑直對自家母親說道:“媽媽,回去休息。”
“誒?不是說去吃宵夜嗎?”雲言疑惑地問道:“難道雲徹不想去吃炒麵嗎?想吃什麼可以和我說哦!或者你想去兒童樂園?”
“不要妄自猜測,我只想回去休息。”雲徹繃緊了稚嫩的小臉,好讓自己的語氣強硬一點,聽起來不像撒嬌。
“……對了,剛才那個暴力酒鬼說了什麼?”不再調侃自家兒子,雲言的語調嚴肅起來。
“沒什麼,快回去!”加重了語氣,雲言一下子就不吭聲了。
說到底雲言表現得再怎麼孩子氣,心底裡還是有當母親的自覺的,肯定是將自家寶貝兒子擺在第一位。
“好啦好啦,這麼嚴肅,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吧,”半晌,雲言帶著幾絲討好和忐忑輕聲開口:“不過聽你的準沒錯,今晚就好好休息吧,雲徹!”
“嗯。”抱緊了雲言的腰,雲徹輕聲回應道。
“話說回來真的不去吃宵夜嗎,買回去煮也可以啊……呃痛痛痛,別掐我的腰啊,兒子!”
“閉嘴,腦殘吃貨。”
漫漫星河一直延伸到天際,在這之下的人們上演著各種離合悲歡,然而這一切並不會停止,故事不會有終點,不管是花好月圓,還是分崩離析,一個故事的結束,也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第二章 Mad hatter
十五年前,雲言還不到十歲,那時候她還被母親帶在身邊在世界各地旅遊,接單子,做任務。
如今的雲言能被外界冠上王牌獵人的稱號也離不開她母親的教導,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她喜歡這樣的生活。
只是幸福走得太快,宛如鏡花水月。
“沒錯就是這樣,跟那個時候……”
鞋跟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無聲無息,早晨的日光透過米色窗簾照射在深棕色的木質地板上,空氣中的灰塵緩慢地飄浮游移,氣氛像是停滯般壓抑晦澀。
裝修溫馨的大廳中央躺著一具女性的屍體,被切割下來的手腳擺成奇怪的形狀,血液被當做顏料在地板上描繪出繁複的紋路,如同某種宗教的狂熱活動。
大灘的血跡乾枯成黑色的焦狀物,夏天裡屍體都很容易腐爛發臭,即使只是過了一夜,這裡的味道仍然讓人作嘔。
雲言站在屍體前無言地嘆了口氣,緊皺著眉頭拉過手邊的椅子坐下,遮住眉眼的長髮讓她此刻看上去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一模一樣,”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緩慢地回憶著,“那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