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泉夭從花叢之中跳出來,靈巧的,曼妙的像一隻飛舞的彩蝶。
“小泉泉,我剛剛帥不帥?”
“帥你爺爺。”谷泉夭立刻抬腳便走。
風就無聲的吹過,今年京都的風異常大,常常吹得迷糊了眼睛。
“今日誰讓你如此?”羽竹夫人一拍桌子:“你一直冷靜,今日怎麼回事?”
“母親已經看到了。”羽苒笑道:“只是犯糊塗了而已。”
“糊塗?”羽竹夫人十分難以置信:“你可真糊塗,你看看貴妃的臉色了嗎?”
“看見了。”
據羽燭夫人所說,他是她一個故人的兒子,故人去後,被羽燭夫人收養以後,隨母姓,為他取名為羽苒,七歲被皇后舉薦為北辰侯。
“你今日真是糊塗?我一直以為你是最冷靜的,我用盡所有的心血栽培你,你從小就如我期望的那樣長大成才,我很高興,可是你今日實在糊塗得很。”
羽燭夫人怒不可遏:“羽苒,你是不是真認識千金扇?”
“是。”
“能收為己用最好,不能收為己用就殺掉。”
“母親?”
“太陽沒升起之前,不準走。”
“是。”
少年挺直脊樑在那庭院裡站著,寂寞清冷如斯。
谷泉夭翻過牆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在哪兒。(壬訾逍:人家都是翻牆會妹子,你翻牆偷漢子,谷泉夭你對得起我嗎?)
孤寂而飄渺。
“又沒有人看你,走吧?”她說:“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她豎起手指著天:“我發誓。”
“你怎麼來了?”
“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千金扇如是說。
“本侯倒忘記了,谷小姐的身份。”
“走吧,反正又沒有人看你。”
“你走吧。”羽苒說出的話都是冰冷冰冷的,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
“一會兒護衛來了,你就走不掉了?”
“來就來唄,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當真任性。”
“你也可以的。”
“太過荒唐與奢侈,我,要不起。”
當時那個紫衣少年說:我,要不起。
谷泉夭凝望著他出了神,到了後來才明白。
那句要不起——
我的小侯爺——
——那時我不懂,不懂他的苦,他的痛,甚至一個人刀劍卡在血肉裡還不能說一聲疼。
任性的我以為我是最不幸的……
可是遇到他,深入骨髓的靜寂讓我著迷,讓我痴狂。
對我來說,本以為一切冰封,可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一步步的走向深淵。
只因為那個人是你,
對吧,我的小侯爺……
“如果你想,你就可以的,你可以得到的?就像沒有人可以要求花朵怎樣綻放,也沒有誰可以要求春風要怎樣吹過。”
“我從來不奢求得到什麼,得到多少便失去多少,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公平,公平的令人髮指,可是這樣太過沒意思?”
谷泉夭不知該怎麼說,忽然意識到這個孤獨入骨的少年有一種讓人想靠近卻不敢靠近的感覺。
當時,她靠在臺階上打了好幾個盹,等到天微亮的時候,她揉揉眼睛,看著羽苒。
他依舊站的筆直,不願意走,固執,倔強,只是有點滄桑。只有長袍一直飄啊飄啊,他是如此如此的讓人著迷,又是如此如此的孤寂。
當第一縷陽光射在他的身邊,忽然發現陽光再怎麼照也照不明他的身影。
蕭索的,寂寞的,孤傲的
——竟然在溫暖陽光中看到如雪般的孤寂。
☆、你快誤會呀
羽苒終於邁出一步,踉蹌一下。
谷泉夭看見了趕緊把他扶住。
他的手很白,雅,修長,有力。
彷彿可以運籌帷幄一切;只是,這樣一雙手,掌控了所有人,卻唯獨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他輕聲道:“謝謝。”自嘲的笑笑:“站的太久了,有點麻木了。”
“你是不是傻?”谷泉夭沒好氣的說道:“又沒有誰逼你?”
“有時候,有些事需要人揹負的,就比如我們看見了溫暖的太陽就必須承擔黑夜的寂寞,登上了山頂就必須承擔旅途的辛勞,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