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聽著戲曲過完黑夜還是你坐著轎子登上山頂,終會有個人要承擔和揹負的這背後的一切。”
羽苒看著谷泉夭懵懂的模樣突然有點好笑,挑眉:“當然,你不需要懂這些。”
谷泉夭訕訕的笑道,有點尷尬,眉心墜抹額彷彿會意似得在額頭上蹭蹭。
她不自然的摸摸額頭,更顯俏皮可愛。
谷泉夭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笑起來很可愛。
但有時候很詭異。
比如,她殺人的時候。
“小侯爺?”
“嗯?”
“你信不信有人從小就仰慕你,永遠——”
“不信,這世間沒什麼永遠,因為人會死,當一旦死了,那麼一切的一切就會隨風而去。並且,人心善變。”寂寞冷淡的聲音:“你相信?”
女子清越聲響帶著幾分鏗鏘的沉悶:“我誰也不信,我只信自己。”
羽苒感嘆一聲,抬頭看天,曙光蒼茫:“或許我說得太絕對了,至少我不曾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女孩,信這些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你們心裡有著對美的追求,而追求這些美好的永遠的東西可以讓人的信念變得堅定。”
其實,羽苒當時已經明白過來,以他的聰慧,他了然自己遇到了,只是不肯去相信。
這世間,沒有什麼永遠。
谷泉夭溫和笑笑:“其實也沒什麼?”
走到院子裡,忽然看見那石桌上擺的琴,紫檀木做骨,雪蠶絲做弦,只是只有六根弦。
連谷泉夭這個不懂琴瑟之人都知道,琴有七絃。
藍花楹星星零零的點綴,石桌的琴絃上,有種難以言語的憂鬱。
“你會不會嫌棄一個女孩不懂琴棋書畫?不懂材米油鹽?”
“不會。”
“那你會不會找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夫人?”
“最起碼會一樣吧?”
谷泉夭低下頭,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會,不過會打架。貌似……這是保鏢呀!
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弱肉強食,除掉擋自己活路的人那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本質上,他們是同一類人。
好像,她還真會那麼一樣。
“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我跳的舞可好看了?”
羽苒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撥響琴絃,一支曲子很流暢。
有驚鴻一瞥的憂嘆,有流風迴雪的悵然。
谷泉夭那個不叫跳舞,純粹的舞扇,一把扇子曼妙迴旋,如同輕舞的蝶,肆意而張揚。
扇鋒凌厲,來往的落花不知填了幾許。
一舞畢,一曲終。
“怎麼樣,好看嗎?”
偉大的小侯爺回她四個字:“狂魔亂舞。”
“對,你說得對。”谷泉夭也不惱:“確實有點狂呀!”
狂得不知人事幾許。
她突然對那琴感到好奇:“為什麼只有六根弦?我幫你把第七根弦續起來。”
羽苒看了一眼手邊的琴:“沒用的,那根弦,我永遠彈不響,所以續與不續沒什麼區別的。”
“我不信,終有一天,你會彈響。”
於是,谷泉夭埋頭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