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氣的東西。”皇帝將書卷重重往地上一推:“為了個女人居然這樣沉不住氣?”
“陛下?二殿下現在一天去一趟樂正王府,不曾改變。”暗影裡有人說,那是皇帝的貼身侍衛,從來見不得光的一群人。
“朕這幾個兒子,沒一個省心的。”說完嘆口氣:“江州的情況怎樣?”
黑青色官府的人迅速的跪下:“吾皇庇佑,北辰侯已經準備趕往江州,這開國以來的洪澇終於制住了,現在百廢待興。”
“行了,行了,馬屁少拍點。”
“陛下,臣拍的是龍屁呀。”
“朕這幾個兒子有一個能像北辰這樣的,朕也不至於勞碌成這樣。”
“是皇恩浩蕩。”青色官府的人依舊拍著馬屁。
“朕終究是老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種宿命的滄桑,一直一直的縈繞。
海公公不由得抬頭看著這個命中的貴人,從他少年時就開始伺候這個君王。
此時,他兩鬢染白,威嚴的坐在皇位上,簾子之後是死士。
死士一字不漏的回報著所謂的情報。
這位帝王弱冠之齡即位,到了現在走過了二十年的風風雨雨,第一次看見了當初那個弒兄奪位的帝王居然親口承認自己老了。
當年先帝病重,太子雁又愚昧無知,聽信寵妃媚妃之言,囚禁自己的兄弟姐妹。
在控制了皇宮之後,他進而削弱皇室成員,將皇子公主以莫須有的罪名下放監獄。
凡有異心者皆屠戮,一時間,血雨腥風,皇城整整一年都是烏雲幕布。
直到,他清掃到異母弟弟九王宗章府邸之時,才開啟門,就被迎面刺上一劍,一時間,身後千軍萬馬傻了眼,看著主子被刺傷就亂了陣腳,然後被這位九王的人馬殺個片甲不留。
於是,在皇室凋敝,九王以這樣的姿態殺出。
他並沒有放掉自己的兄弟姐妹,而是繼續囚禁,直到最後,這些人先後在牢內染病去世。
手腳流膿,面目全非,有的甚至是被逼瘋,可是他們只有在死後才能走出牢籠。
在皇室之中,唯獨活下來的只有碧珊公主,也就是這位請和皇帝的親妹妹,也許是因為噩夢纏身,所以對於這位妹妹,清和帝是無限制的寵著。
“陛下沒老,陛下還年輕著呢?”海公公諂媚的笑道:“陛下正值壯年,陛下年輕著呢?”
“北辰完婚了嗎?”皇帝有意無意的提起,他印象之中那位少年應該到了弱冠之齡了吧!
“沒有。”紗帳之後的死士回答:“谷家小女還未滿十六歲,按我朝典禮,十六歲及篦之時,最為適宜。”
“那他最近怎樣?”
“去了江州,江州遭此大劫,百廢待興。”
“陛下,不知奴才有句話該不該說?”
“說吧。”皇帝甚是不耐煩。
“北辰侯是皇后舉薦的,蘇大學士對其讚譽頗高,據說,老虎生在籠子裡,更替無數的主人,可是他對他第一個主人始終有不同的感受。”
皇帝看了他一眼,就那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睛深邃如夜空,簾子被風鼓起,燭光一晃一晃的,照在帝王的臉色,這位帝王近乎冷酷。
“皇后對北辰有知遇之恩,可是那又如何?能夠餵養老虎的才是他的主人,朕只養有用的虎。不會養咬人的虎,朕養著也沒用。”
“奴才多慮了。”
青衣人跪下,態度非常的尊敬。
十月九日,樂正王府。
秋色多了情,薔薇紅了園,迷迭香了人,此情傷了人。
樂付雨紅豔長裙比薔薇耀眼,比迷迭香更迷人,一舉手是風姿,一挑眉是風雅。
這個被慣為“大夏第一美人”的稱呼的千金小姐,這個就算痴狂也美得驚心動魄的少女。
此刻,她真在飲著茶,目光透著一股廝殺的美:“呵,這谷家也太大膽,居然撥了你二殿下的面子?”
她說得滿是諷刺,甚至毫不掩飾的厭惡。
“付雨,別說谷家已經結了姻,就沒有,我母妃不會答應,皇后更加不會答應,谷泉夭是誰?她就像顆罌粟果,危險得很。”
“那是你沒本事,鬥不過北辰侯就連谷家也敢給你臉色。”
“你倒是說話越來越不客氣了?”
“你即將成為我夫君,我為什麼要對你客氣,憑什麼要對你客氣?對你客氣了,我就能舒心?對你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