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能當皇后?對你客氣了,我就能不再被你母妃當做棋子?”
女子訕笑,說不出的風雅嫵媚:“看吧,看吧,都不可以,所以說,我憑什麼要對你客氣。”
“付雨,你這個第一美人可真有個性?挖苦人也是一等一的,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想要的,包括天下也不過為你一笑。”
“呵,第一美人?”
女子掩唇笑,眉目如畫,滿園秋花也不敵其一絲風雅:“撕帛作千金笑的妹喜是美人,酒池肉林的蘇妲己是美人,禍國殃民的西施是美人,別人是美人多麼的自在,偏偏我這個美人被逼撞了牆。”
她似乎對美人兩個字十分的反感,或許當慣了了美人出現了厭惡。
“你可真是越來越尖銳了,哈哈,今日就陪你到此,明天再來看你。”
宗嘉祺起身走了,樂付雨依舊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既不說送,也不說不送,落花秋葉就跌跌落落掉在她那繡滿花蝶的衣裙上。
在宗嘉琪走到院子門的時候,樂付雨突然一陣笑:“殿下下次來就不必帶東西了,那些俗物,看著礙眼。”
宗嘉琪倒是寵溺的笑:“也對,那些俗物怎麼能配得上你的一絲一毫,你的美只能用江山所媲。”
滿目是哀傷,恨的能猝出火的眼睛,懣的如尖刀的笑容,女子的聲音更像一把刀,插入心臟。
“欠我的,一輩子都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了,還不了。”
羽苒是被噩夢嚇醒的,當冷給他披長袍的時候還能感覺他的身軀在抖。
他居然會害怕……
他怎麼可以害怕呢?
“收拾東西,我得去江州一趟。”他從容淡定的吩咐,與剛才判若兩人,可是他的手依舊掐在被子裡。
“苒兒,你究竟想逃避到哪一天?”羽燭夫人進屋子裡了,勸慰道:“你從來不是自欺欺人的人。”
“那母親也應該知道,我向來不是任人擺佈的人,谷三小姐跟你們預料的不一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能如何?”
“她不一樣,她跟你們,跟我都有不同,你或許見過丟了馬寧願淋著雨躲在馬車裡都讓下人拉車的千金小姐,可你沒見過丟了馬卻可以偷來一匹駱駝,還可以雨中歡笑的野丫頭。”
“苒兒,很多時候不得已,皇后對你有知遇之恩,甚至……”
“我明白。”羽苒迅速打斷她,他對著羽燭夫人行了拜別之禮:“江州災情太重,我得立刻趕去。”
“可是,你才病倒。”
“已經好了,只是小病。”羽苒起身。
一旦他下的決定,無人可以改。
古道外,西風起。
“你真要娶她嗎?”樂付雨帶著斗篷,面無表情。
“付雨,已經回不去了。人人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天地,去找你的幸福吧。”
“羽苒?”
“樂小姐,珍重。”
——樂小姐?
是呀,她是第一美人,即將成為二殿下的正妃,也許將來會母儀天下。
有享不盡的榮華,有用不盡的特權。
憑什麼?
他羽苒只不過一個小小的侯爺,他又憑什麼……
憑什麼去阻擋住她的前路,他有什麼資格說不?
“我自然會去找我的幸福?”女子巧笑,說不出的美麗,美麗的令天地都變了色。
她是如此的美,美的驚心動魄,美得讓天地都失了顏色。
一顰一笑,一動一靜,都有說不出的韻味。
“北辰侯可真是至情至性,為了守住跟你半毛錢不沾邊的大夏犧牲了自己那麼多東西?這種義舉,可喜可賀呀,那我可要看看侯爺究竟還會犧牲多少人?”
而漸漸遠去的是那人的背影與冷卻的心,人活著都是為了下地獄的,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冷冰冰的地獄裡。
……
“三小姐,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姑娘。”男子在樹下,藍花落滿了他一身,他彷彿在畫中走出來,走近,走近,走近……
“那你喜歡我嗎?”女子笑,雙頰微紅,但是絲毫掩飾不住欣喜。
“我很喜歡三小姐,因為小姐聰明而可愛……”
女子低頭思索,半晌扯出一個笑來。
“是因為聰明,還是因為可愛。”
夢卻在最美的時候醒了……
肚子餓得咕咕叫,一大早的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