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除了母妃,世上又有誰能對她這樣好。
他是叱吒風雲的鎮國大將軍,每每在她面前,哪裡還有半分將軍的威儀?他的用心,她不是沒有看到,只是她不敢像他這般,無所畏懼地表達自己的情意。
“非要如此麼?”孫昭紅著臉,面上犯難。
齊驍見她還在猶豫,眸子一冷,索性俯身靠近她,嚇唬道:“若是耽誤了時辰,便功虧一簣。”
大將軍竟然以時局朝政要事逼她做那羞人之事,能夠這般厚顏無恥的,世上僅此一人耳!孫昭心中有怨氣,卻也不敢撒在齊驍身上,暗自嘆息道,這便是寄人籬下的淒涼!罷了罷了,她咬了咬牙,對著那兩片笑得合不攏的嘴唇湊了上去。
齊驍知道,面對這個倔強的小女子,萬萬不可用強,只得循序漸進的又道,教她知道他的好。齊驍只覺鼻端浮動著一陣陣的少女馨香,不由深吸一口氣。近些,再近些。如此便能貼上他朝思暮想的兩瓣桃花,細細親吻,含在口中。
孫昭頓覺臉上灼熱,似是快要燒起來了,她雖然和齊驍有過幾次碰觸,卻都是被他強行索吻,哪知自己竟有投懷送抱的一天,況且觀他此時的模樣,竟是一臉陶醉。
他的臉近在咫尺,以放鬆而享受地姿態等待她唇瓣的降臨。齊驍閉著眼,如同春風拂過的容顏之上,竟是孫昭從未見過的溫柔。幾縷烏髮散落在他額角,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來,將他凌亂的鬢髮撫平。
少女的手纖柔溼嫩,與他的肌膚剛一貼合,齊驍便生出了想要將她按在懷中的衝動。原來昭兒的小手觸及肌膚,竟是生平未有的舒爽,齊驍不由睜開眼看她,卻見她也正認認真真盯著他的眉眼。
她眸光清澈,含羞帶嬌。從前抗拒的、調皮的眼神,皆被今日的羞怯所替代。未曾想到他忽然睜眼,孫昭的眼睛一時不知該看向哪裡,慌亂間竟是櫻唇輕啟,柔柔地喚了一聲“齊驍……”
這小女子,若不是他知曉她不諳男女之事,恐怕要誤以為她刻意誘惑於他。分明是她無所謂的幾個小小動作,偏偏每次引得他心猿意馬。
孫昭只覺身子一輕,便被齊驍按在懷裡。他低頭看她,滿眼溫柔。像是明明知道要發生什麼,卻無從抗拒。
“昭兒。”齊驍喉結微動,聲音沙啞。
“嗯?”孫昭不明所以,便被她攬住了後頸,俯身落下唇瓣。
究竟是天氣乍暖,前幾日的風寒未曾見好,孫昭心身緊張,只覺嗓子癢得厲害,一個不小心,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齊驍尚未明白剛才發生的事情,只見懷中的小女子用袖袍遮著臉,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倒是皇家玉釀,竟連這一個噴嚏,也帶著昭兒檀口中的馨香。
她與齊驍相處的久了,倒是帶出了幾分真性情,原來也是個機靈活潑的調皮丫頭。大將軍也不生氣,伸手撩起她遮臉的袖袍,但見隱藏之下的一張小臉,燦爛如盛世桃花,竟是自顧自地笑個不停。
待看清大將軍錯愕的一張臉,孫昭笑得更兇。齊驍索性捏了捏她的臉頰道:“還笑!”
他語氣雖然嚴厲,眼底終究是在笑,孫昭佯裝畏懼道:“本宮知錯了,大將軍息怒。”
大將軍還欲揉捏她的臉頰,將她白皙的面容染上胭脂一般醉人的酡紅,便聽守在殿外的時雨悄悄移至近處,喚了聲:“主公,時辰到了。”
齊驍再也不強迫於她,而是輕輕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道:“等我的好訊息。”
言畢大步流星地離去,竟是頭也不回。
孫昭蜷縮在軟榻之上,整個人癱軟下來。
她捧著羞紅的臉頰,流連於方才的一片溫暖,她一個人生活已有七年,每到冬日,雖凍得手腳冰涼,卻未曾覺得冷。可是齊驍剛走,她怎就覺得冷呢?
孫昭勉強拉回思緒,對時雨道:“你暗中跟隨大將軍前去,如有進展即刻報與我。”
“殿下放心。”時雨說罷,頃刻之間不見人影。
聽聞當夜宮宴,酒過三巡。北齊太子遲蘇起身敬酒之時,身上的香囊入了皇帝陛下的眼。太子大大方方地將香囊贈予梁國皇帝,梁帝大喜,便邀太傅崔宴同來觀賞,卻發覺崔宴起身更衣之後,便再未回來。
都說伴君如伴虎,無人知曉梁帝為何大怒,當即下令擒拿崔宴。可憐崔太傅還在茅房裡嘔吐,便被羽林軍強行押入了大牢。
遲蘇離宮之時,月輪高懸,帶著些許寒意。近侍管佟不解道:“殿下為何要幫齊驍?”
方才殿上亂成一團,遲蘇假裝醉酒,實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