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意安排的一切。
去與不去,見與不見,她的心中搖擺不定。然而當馬車快要駛過聞香茶樓的時候,她卻終於還是叫停了馬車。
掀開簾子,聞香茶樓在一個靜謐的地方,天光未暗,店內已經亮著燈,門前沒有停車,裡面也只有一個夥計,看著有些冷清。抬頭望去,二樓的幾個房間裡同樣亮著,所以,那個人就在那裡嗎?
陳雅君正踟躕著,店內的夥計卻突然走了出來,“這位貴主,進來喝杯茶啊?”他彎腰含笑,眼睛卻一直看著她。不是殷勤,不是唐突,只像是意有所指一樣。
陳雅君一下就察覺出來,這位夥計只怕也是安排在這等著的。
她的心提了起來,可是半晌後,她卻還是吩咐丫鬟掀開簾子下了車。
“喝壺茶再回去吧。”她這麼說道。
既然已被看到,那也沒必要走了。
陳雅君只帶上了飛鶯,把其他人全部留下。此人行事如此隱秘,想來也不願給太多人知道。
“貴人請跟我來。”夥計手一張,又開始引路。
順著樓梯一路往上,如陳雅君所想,果然是直接到了天字二號房。
“貴人請進。”夥計推開了門。
陳雅君原本有些緊張,可是進去一看,卻發現裡面並沒有人。
“貴人來壺什麼茶?這裡有龍井,碧螺春,鐵觀音……”
“來壺碧螺春吧。”
“好嘞。”
夥計退了下去,陳雅君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皮突然一跳,她注意到,在與隔壁相連的那道牆前有個雕著精緻紋路的擺設架,足有半面牆那麼大。也就是說,擺設架把牆擋住了,後面到底有沒有牆也是難說。
她的心中有了計較,約她來的那個人沒有出現在這裡,應該就是在隔壁的天氣一號房了。天字一號房與天字二號房,應該是可以打通的。
而那個人之所以這麼做,應該也是顧忌她的身份,顧忌她身邊的人。
想著,陳雅君在桌邊坐下,然後等到夥計把茶送來時,又對候在一邊的飛鶯說道:“你出去等著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飛鶯從來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聽著便應了聲是又退了下去。
屋內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桌上茶香盈然,陳雅君卻無心品嚐,只是看著對面的擺設架,然後等著那邊傳來動靜。
果不其然,飛鶯闔上門沒多久,那邊就響起了聲音,“陳家大小姐聰慧機敏,果然名不虛傳。”
是個男聲,有點陌生,卻又有點熟悉,陳雅君站起,身子繃緊,“不知閣下是誰?”
這時,“譁”的一聲,擺設架從中間分開,又往左右挪去,對面天字一號房便呈現在了面前。
一樣的裝飾,一樣的格局,唯一不同的,是正對著她的桌子上坐著一個男人。
玉冠,常服,一身貴氣。
陳雅君見到他的一剎那,頃刻就跪了下來,“妾身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低著的頭上,面容慌亂、詫異,乃至心驚。
她雖然只見過當今聖上一面,可是印象卻再深刻不過。
而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召她過來的會是這樣一個人。
“平身吧。”燕帝開了口。
“謝皇上。”陳雅君站起,心依然惴惴,不敢抬頭。
“坐吧。”燕帝又道。
“妾身不敢。”陳雅君卻是拒絕。
燕帝便也不再強求,只是說道:“朕今日找你過來,是想讓你看看這個。”他說著,將手邊幾本奏摺扔到了桌前。
陳雅君心一跳,卻還是上前接過。開啟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奏摺上列舉的事很多,歸結到底,卻是她陳家與死去的二皇子有所勾結,五月驚變的事也並非和他們全無關係,之所以沒被發現,是他們一直暗中聯絡,不為人知。
陳雅君看完,後背滋出了層層冷汗。她終於明白了先前那個丫鬟那句“關於陳家生死存亡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五月驚變,所有與二皇子一黨有所關聯的人全被斬殺,如果他陳家真的牽扯其中,皇上又怎能放過!
五月發生的事,雖然她身處深宅,又如何不知!
可是皇上為什麼要給她看這個?為什麼要把她叫過來?
當驚恐到了極處,一顆心也就沉澱下來,陳雅君心中百轉千回,而到最後,她只是看著燕帝,定定道:“不知道皇上想要妾身做什麼?”
她跟陳家之人,他卻給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