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有些溼潤,心中發酸,連整個胸腔都疼得發脹。
“還逛嗎?”他輕聲問著,我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把眼淚逼得退了回去,流回心底的時候,嘴中一陣苦澀。
我搖了搖頭,緩緩的就蹲了下去。
他站在我的身前,靜靜的站在,不問為什麼,給我足夠的時間去堵上心口的縫隙。
良久之後,我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忽然眼前一片黑,暈乎乎的差點就摔倒,被秦暮一下子就扶住。
我閉上眼睛,很久才緩和過來,睜開眼望著他。
“你什麼都知道了,是不是?”我看著他沉聲說完,他微微蹙眉,隨後說道:“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但是我不會讓你再被別人欺負。”
我看著秦暮,第一次很認真的說道:“阿暮,這六年,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也身不由己!”
“我懂,所以我從不問你,你也不用說,就當這六年我躺著做了一個夢,而你,走著做了一個夢,我知道你的夢很痛,所以人醒了,就應該把它忘了!”秦暮的話,永遠都是那麼的好,從不曾有過一句怪責,有過一句怨恨,我心想,他一定是太愛我,太心疼我,才會如此的忍耐,才會如此的隱忍。
有他這樣的包容和體貼,我本應該很高興,很開心,可為何我的心情卻一點點都不輕鬆。
我的耳邊還回蕩著程紹延的話語,他說的,蕭芷欠他的,是什麼意思?
他欠笛芷的,而蕭芷欠他的?
我欠了他什麼?
除了在這六年間,我從咩有和他有過任何的交集,我為什麼欠他?我欠了他什麼?
我看著面前的秦暮,沉聲說道:“阿暮,你若是怪我,或許我的心中會好受一些。”
話語落下,他的目光很沉,很沉。
“你知道,我不會怪你任何事情的,不會。”秦暮的話語,讓我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我看著他苦笑著,緩緩的點了點頭:“謝謝你。”
本來是想過來逛一下南鑼鼓巷。但卻因為遇到了程紹延和程羌,把一切的好心情都給破壞了。
秦暮對我的好,依舊如故,只是我卻依舊無法做到像曾經一樣。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程紹延那天和我說話的情景,雜亂無章的還夢見了多年前的那場車禍,燒燬在大火中的車禍。
一覺驚醒,我感覺身體一片冰冷。
望著黑漆漆的一片,我的心口一滯,就像是要窒息了一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便坐了起來。
我看了一下手機,深夜兩三點,誰也不線上,況且,我也沒有什麼朋友,連做了一個不開心的夢,都沒有可以訴說的地方。
我翻到了晏庭筠的電話,看著熟悉的號碼,遲遲沒有撥出去。
打了過去,一瞬間我就結束通話了。
我真的是瘋了,才會在這個點給晏庭筠打電話,或許我也是因為那個夢,所以想要給晏庭筠打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我只是想要問一問程紹延說的話,我欠他是什麼意思?
迅速的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我把手機扔進了枕頭。緩緩的拿起一旁的圍巾帶上,推開了門,走到陽臺上。
沒有月亮,星星也很少,我能狗看到的就是滿城的路燈,照亮路人回家的光。
電話聲音在臥室響起,我為我蹙眉,走了進來,是晏庭筠打回來的,這個點,他也還沒有睡。
“喂。”我緩緩的接了起來,只聽他的聲音沙啞,暗沉的問道:“怎麼了?這個點還沒有睡?”
“做了一個夢。也響起了一件事情,所以醒了睡不著。”我的話語落下,他沉默了片刻:“什麼夢?”
“噩夢,就是一些雜亂無章毫無頭緒的事情,有一件事情我很不解!”
“和誰有關?”
“程紹延。”我說完之後,他接著問道:“你遇到他了?”
“遇到了,前幾天在南鑼鼓巷遇到的。”
聽著晏庭筠這樣的話語,我的心口一滯,他前段時間就提醒過我的,不要和程紹延有來往,難道他早已經知道程紹延會對我說什麼嗎?我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問了出來:“你知道他和我說了什麼嗎?”
“大抵知道。”
“他說我欠他的,我不明白。我欠他什麼了?”
過了很久,晏庭筠才沉聲說道:“你顧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去想程紹延那邊的事情,早點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