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這個死角給挖開,那麼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都會浮出水面,牽扯巨大。而且請你以一個七歲孩子的角度去思考一下,沒有被死亡的恐懼打垮還頑強的活下來,這需要足夠的勇氣和堅強。你要的證據我沒有,但是我不認為這是謊言。”
高深轉了轉手中的筆,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休息一會兒,如果有問題我會再叫你。”
“打電話給林霄就好,警局我不想再來。”林木站起來,她走到高深面前問道,“齊峰的後事交給我可以嗎?”
“可以。”高深點點頭,他也站起來,邊往外走邊道,“我買了一個骨灰盒,算是敬意。”
林木的腳步一頓,她笑了,“我還以為警察和犯人不共戴天呢。”
“罪大惡極並且頑固不化的當然不共戴天。”高深也笑了,“他雖然罪大惡極,可我挺喜歡的。再說了,敵和友的界限哪有那麼清楚?”
“謝謝。”林木很誠懇。
“不用,破了案比什麼都強。”高深給她開門,他道,“那樣興許就能還你男朋友一個公道。”
“我會勸他自首。”林木很深地看了他一眼。
高深笑了,“那樣最好。”
☆、chapter22
林楚生結束通話林木的電話,又點開齊峰的錄音,他已經聽了很多遍了。錄音裡最多的就是鞭打的聲音和齊峰特有的罵娘聲,他是痛到不能忍了才會罵,平常被砍一刀他都是一笑而過。他手邊放著許多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齊峰的每一句話他都分析了一遍,其中他和袁清風的對話他聽了二十一遍。齊峰是個聰明人,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還在分析,他告訴了林楚生很多訊息。那些並不是直接說出來的,齊峰說話自成風格,聽起來幾乎全是廢話,但你只要懂他,你就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小吃店的老闆有過案底,和齊峰混的相當不錯。齊峰一早就把什麼都打算好,和林楚生吃飯之前他就把竊聽器給放好了,並連上老闆手裡的電腦,讓老闆把訊號轉成聲頻錄進錄音筆裡。竊聽器的聲音一中斷,老闆就給林楚生髮去了訊息。
林楚生忘了那是什麼滋味,那時他剛把林木送上飛機。
有些措手不及,然後就是長久的麻木。
他麻木了,感覺不到疼,嘗不出來苦,就好像在冰天雪地裡佇立了許久,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大腦切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絡,只能看見空茫茫的一片白色。
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去長沙,從老闆手裡接過齊峰最後留下的東西。
“兄弟,好好的,哥先走了。”錄音筆的開頭齊峰錄了一句話,老闆哭了出來,林楚生表情漠然,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齊峰的一聲兄弟,值得你去兩肋插刀,他會同樣待你,甚至更過。直到這一天來臨,林楚生才懂了,兄弟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沒和你一同從孃胎裡出來那是老天定的,老子替你送死,那是老子自願的,誰他孃的都別跟老子搶,老子護著的是自己兄弟!
“去後面睡會兒。”老闆走過來收拾餐盤,伸手把錄音筆給關掉,道,“峰子這麼一攪和,天要變了。”
“我沒事。”林楚生搖了下頭,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抻拉僵硬的關節。
“峰子沒了,你要怎麼做?”老闆看著他,“你可別衝動。”
林楚生轉動肩膀,關節咔嚓一聲響,他問:“我現在看起來像是衝動的樣子?”
“你也別亂來,你想想峰子是為了什麼。”老闆看出他的不對勁,皺起眉,“峰子不容易。”
“嗯,知道。”林楚生嗯了一聲,把桌上的紙和錄音筆給收拾起來,夾在胳膊下就推門走了。
剛剛林木擔心他喝酒,其實這是多餘的,他現在比誰都清醒,齊峰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他不可能用酒精來麻痺痛苦,那是懦夫的作為,這點痛他林楚生還承受的起!
凌晨沒有公交他就用腳走,走到德雅路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就在附近找了個乾淨的早餐攤位買了米粉和包子拎著。從小區大門進去,看見一群打太極的大爺大媽,他們旁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小姑娘在幫他們放音樂。
“江心!”林楚生喊了一聲。
江心一聽聲音便回頭,笑了,衝他招手,“哥哥!”
林楚生走過去把她抱起來,十三歲的小姑娘不算沉,他走上三樓,江心用鑰匙開門讓他進去。五十平的房子,收拾的還算可以,傢俱半舊不新,買房子的時候一起買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