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爹回家了。
到家後,我爹用靈氣將龍珠逼出了我體內,我將龍珠吐出的時候還噴出了一大口血,我感覺那口血可能是心頭血,不然心不會那麼疼的。
我捂著心口問我爹:“爹,亓毓他會回來的吧?”
我爹無奈的搖搖頭,伸出手在我眉心拍了一巴掌,苦澀的罵道:“小兔崽子……”
剎那間天旋地轉,一道強烈白光充斥腦海,洗劫了我所有的記憶,刺得我整顆腦袋生疼,然後我兩眼一閉便暈過去了。
……
睜開眼睛,床邊圍了三個我沒見過的人,兩男一女,其中的一男一女年紀較長,另外那位男子的模樣與這一男一女較為相似,這應該是一家三口吧。
令我感到驚訝又惶恐的是,這三人看向我的目光無一不流露出擔憂與心疼,看得我整顆小心肝都在發顫,搞什麼?我又沒死,至於用這種眼神看我麼?
我猛地坐起身,警惕的盯著那三個陌生人問道:“你們是誰啊?”
那個女的瞬間嚎啕大哭,緊抓著我的手不放:“阿照,我是你娘啊!”
我疑惑,問道:“阿照是什麼?還有,娘是什麼玩意兒?”
此話一出,不光那個自稱我孃的女人愣住了,就連旁邊站的一老一少的爺們兒也愣住了。
此時我翻身下床,提上鞋整整衣服,大步朝外走去。
那女人立即攔了過來,用力抓住我的手,生怕一鬆開我就沒了似的:“阿照你去哪?”
“渺影殿啊。”我笑問,“我是渺影殿來的,除了渺影殿我還能去哪?”
女人驚慌失措,哭的更厲害了:“阿照,這裡才是你家啊,我是你娘,那是你爹還有你哥哥!這裡才是家啊!”
我笑笑,無所謂的揮揮手:“什麼家不家的,我只記得渺影殿。”
我還真沒騙她,從我睜開眼睛起,我的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渺影殿,其他的我統統不知道,她口中的爹孃哥哥與我而言都沒有概念,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渺影殿對我很重要。
我想掙脫開那女人的手,可是她抓得太緊了,我怎麼也逃脫不開,而後我怒了:“你幹什麼?!”
那女人除了抓住我痛哭什麼也說不出口了,良久後我身旁那較為年長的男人開口了,只聽他嘆了口氣,紅著眼無可奈何地說道:“讓她去吧,大不了咱們天天去看她。”
……
渺影殿和我想象的一樣清冷,空空蕩蕩如同冰窖。
渺影殿中心的那棵梧桐樹變得稀稀落落,早已不復曾經的枝繁葉茂,樹底下下已經落了不少的枯葉,這種畫面很陌生,我不曾記得這棵梧桐樹如此枯萎衰敗過,它應該是四季常青的。
怎麼回事?這棵梧桐樹快死了!我不能讓它死,它若是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瘋了一般的將自己的靈氣灌輸到這棵梧桐樹中,可是我的靈氣太弱了,梧桐樹無動於衷。
我手足無措,我該怎麼樣才能救活它?在我的意識深處,我記得我失去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樣東西佔盡了我生命的所有,他離開後,只留給我這棵樹,如果這棵梧桐樹也沒有了,那我便什麼也沒有了。
我倚著這棵梧桐樹幹抱頭痛哭,這時突然走過來一人,我抬頭一看,是個很威嚴的男人,他穿著黑色龍袍,玉髮束冠,原本應該是意氣風發的,可此刻他的眼中有著和我一樣的悲愴。
我是因為我的樹快死了,他是因為什麼?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閒事了,救我的樹要緊,我用袖子胡亂抹了抹眼淚,看著那個男人急切的問道:“你是誰?能不能救活我的樹?”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厲害,我想他應該可以救活我的樹吧?
男人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目光慈祥的看著我:“我是天帝。”
我問:“天帝是什麼?能不能救活我的樹?”
他勾唇淡淡的一笑:“當然可以。”
只見他大手一揮,一道金光乍現,瞬間籠罩了我的樹,而後我看到我的樹重新抽出了枝丫,嫩芽緩緩地生長,最終重現枝繁葉茂的濃密景象。
我的樹活了!我朝著那個叫天帝的男人咧嘴一笑:“多謝。”
天帝的眼中卻沒有笑意,只有蒼涼與悲傷,他盯著我看了良久,良久後才開口:“其實像你一樣什麼也不記得了挺好。”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得咧嘴笑笑,我的樹活了,我不再難過,說笑就能笑得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