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任何人輕鬆地展顏一笑,那明媚燦爛的氣息,就會立刻捕獲自己的獵物,指揮他們任勞任怨。
如春燕呢喃般的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涼……九歡,糖糖叫我九兒……”
最後兩個字出口,眼前的女孩驀然笑了,淒厲地一字一字重複出“九兒”連個字,那神情像是陷入很深的回憶。
悅千冢站在那裡,不知看著什麼地方,想著什麼,聞言沒有出聲。
突然,女孩兒舉起另一張手,“啪”的一聲打在了她的臉上,力道很得令她摔倒在地,木訥地捂著臉無知所措。
“公主!”
這時,倉皇而入的豔無疏正好看到這一幕,連忙來到涼九歡面前,心疼的護著她,“小歡歡沒事沒事……”
那半張清秀的小臉很快紅腫了起來,為什麼明明對自己喜笑顏開的笑臉,卻變說變就變?
“你也配帶那個字?你以為誘騙父皇叫你九兒,你就真是她了?你根本連她的一根頭髮都不如!”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她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懂明明是喜歡自己的小女孩怎麼此刻看自己,就像看噁心的蚊蟲一般。
而她自己又是怎麼了,為何捱了打,卻是出於本能地下意識道歉?
難道是自己有受虐症?
“呵呵……我打了你,你都不還手的嗎?這一點倒是她一般像,膽小懦弱的令人厭惡!”
豆大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從她紅暈的眼眶中,滴滴掉落,皎月一把抹掉淚,瘋了一般跑了出去!
“皎月哭了,她哭了……”為什麼明明捱打的是她啊,可是皎月怎麼就哭了?她木訥地看向始終站在那裡無聲的糖糖,囈語道,“糖糖你是她的父皇,她哭了,很傷心……她還是個小孩子,你快去追啊!”
悅千冢站在那裡,失神地望著皎月消失的方向,聽到她無禮的催促,冰眸皺眉看她一眼,那壓抑的氣勢頓如暴風襲來,讓她不能呼吸。
身為父親他為什麼不去哄勸?見他仍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絲毫不搭理她,她急道:“糖糖,你不去,我去!”
說罷就對豔無疏笑笑說自己沒事,就追了出去。
急追著皎月的身影,一路追到了魔域森林的千絕湖上。
四周陰暗無比,涼九歡四處喊著皎月的名字,可發出的聲音除了寒冷的回聲,根本絲毫找不到她的身影。
正焦急萬分滿林尋找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音的天籟童謠,似是從森林深處傳來。
“皎月?那是皎月的聲音。”她尋著歌聲看到峭壁上的大樹上,幽幽地坐著一道金色的小女孩身影。
而她旁邊的細樹枝上則趴著一頭巨大的白絨絨雪狼,如安詳的睡眠,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奇怪明明是很龐大的動物,為何總是感覺身軀很輕盈的樣子?
她剛出現,那雪狼如見到仇敵一般,霍然兇狠地站起來,扭頭朝著她呲牙咧嘴!
完了,心中大懼,她的小小主人剛剛因為自己瘋狂的發怒,它會不會跳下來一口咬斷她的脖子啊?
“哼,怕還來?!”被驚擾,吟唱的女孩兒扭頭瞥了她一眼,那清澈無辜的葡萄眼中,笑中帶淚。
紅色髮絲,隨霧起飛,女孩兒紅色的海藻秀髮垂落開來,隨風飄蕩,似雲霞錦緞,似烈日驕陽,似跳躍火焰,似猩紅血絲……散發著猶如冰魄一般的氣息,一層層地纏繞,又一圈圈地凌亂,璀璨晶瑩得讓人不敢直視。
她一邊吟唱,一邊遙望天空,似是遙盼,更似絕望。
她的歌聲好像控制了魔域森林所有的氣息,控制了身在其中的所有生靈。雪狼似被安撫,又重新慵懶地趴回去,眯上眼睛,靜靜享受歌聲。
既然來了,就要堅持到底。涼九歡大著膽子,走到和棵樹下不遠處,望見那冰封的千絕湖上,仿若聞歌躍來一條小小的美人魚,波光粼粼的湖面動了,整個畫面美得如夢如幻。
不敢再驚擾她一絲,忙拘禁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認真地聆聽歌聲。
歌聲空靈飄渺如天音遺世,無形中觸動聽者的靈魂,深入其內心最細微敏感的記憶深處。
為什麼她如此像夢裡那個坐在由一堆血肉猶存的獸骨堆上,一邊拿著白色刷子洗刷巨獸血骨,一邊低低吟唱天籟童謠的黑裙女童?
歌聲欲唱,四周愈加幽冥孤絕,有著悲慘過去的懂事少女,涼九歡的聲音遽然梗在了喉間,她想上前抱住她,可腳步卻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