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道別。
可惜,這一切的假設都成了虛無。
馬車漸行漸遠,車裡餘下的四個司舞相互看看,忽然不約而同笑了:
“欸,我們現在像不像三年前?”
“應該比那好一些,起碼,宮裡應該沒有像先生一樣的舞師吧……”
“我可不想再掉水裡啦。”
“可說不準哦,聽聞宮中樂府裡每一個執事都不是省油的燈,在那兒不止朝鳳樂府一支,我們可要相互幫襯著些!”
“嗯!”
碧城倚在窗邊靜靜聽著,若有所思地掃視著每一個人。當初的司舞是分數批從各地選出來的,這四個人裡她只和洛採搶過船隻,可說到幫襯……這個洛採當初抱著船槳威脅第一艘船的模樣至今她還歷歷在目,她並無結交之意。
“小越……”洛採出了聲。
碧城眯眼回頭看,卻驚訝發現原本坐得挺遠的洛採不知道什麼時候與她身邊的司舞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她身旁。她時刻眼圈紅紅的像一隻兔子,這會兒眼睛亮閃閃的,聲音像是剛破土的嫩芽。
她說:“小越,先前之事,對不住。”
……哦?碧城微微詫異。
洛採卻羞澀擠出一抹笑來,輕輕湊近一些在她耳邊道:“我其實呀,一直覺得沈公子對你很好來著,所以有時候……忍不住有點不高興。今日我們系出同門,你能原諒我這點小心思嗎?”
碧城一愣,點了點頭。洛採開心地眯起了眼,拽住她的袖擺捏在了手心,滿臉純真。
碧城卻低了頭,斂去眼底的一絲冷嘲光芒。洛採此人,從很早以前就是端著一副兔子模樣,對此道輕車駕熟。不過終究是個十二三的孩童,不破不立這一招若是用得好了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用砸了……是個笑話。
從朝鳳樂府到宮闈的路程並不遙遠,迎接司舞司樂的車馬自日出之前就已經駛離朝鳳樂府,可是知道日上三竿都沒有遇見帝都城門,甚至周遭的景色也漸漸變得荒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