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低,只有緊張顫粟的雙手,洩露了她的情緒。
嚴向琛抿了抿唇,話語從口中滑出:“知道叫你來這幹什麼嗎?”
她抬頭,回道:“不知。”
嚴向琛似乎笑了笑。涼薄的話語諷意十足,“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一句譏諷過後,他側頭望向一言不發的白琤,道:“阿琤,你說要怎麼處置她?”
深陷於沙發裡的白琤,眼眸如寒星,漫天的寒意頓時鋪天蓋地襲來,讓她禁不住身子一抖。寒意滲人,不見陽光,不感溫暖。儘管他的眼眸如霜,她卻依然凝視著他,目光不移一分。
白琤也抬眸,冷冷看著她,吐出一句讓她驚愕的話,“楊素,我哪裡得罪你了?”
她愕然,下意識反駁:“阿琤,你怎麼會得罪我……”
白琤冷著張俊俏英秀的臉,眸光寒涼陰鬱。聽到她的反駁,他冷冷一聲譏笑:“那她得罪你了?”
楊素沉默的站著,沒有回答。齊雪真沒有得罪她,是她嫉妒齊雪真,恨齊雪真。她不甘。憑什麼呢?
她在恍神,白琤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可以盡我所能的照顧你,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但前提是,必須本分、不生事端。”
她聽聞一笑,“阿琤你忘了你那群粉絲的恐怖。在你決定與她在一起的那刻,早該預想到會有浮出水面的那天。但她比我幸運,有護她如珠如玉的父母,還有對她奉若珍寶的你。”說到最後,她的氣息微微混亂,似乎要哽咽出聲。她隔了許久,又道:“憑什麼呢?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可我卻感受不到你所謂的‘照顧’。”
看著楊素淚如泉湧的臉,嚴向琛不耐的插話進來,低斥道:“因為阿琤喜歡的不是你。”他一針見血的剖析,令楊素停止了哭泣。他又側頭看向白琤,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如何?為一己之私心生禍心,麗典娛樂容不得這樣的藝人。”
白琤沒開口,算預設。楊素忍著心口湧上層層的痛楚,艱難的開口,舊事重提。
“阿琤你說過,會保我一輩子榮華和平安。這句話我一直銘刻在心,從不敢相忘。不知你是否還記不記得?”
楊素悽清的臉淚跡未乾,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卻緊盯住眼前的白琤。天地仿似歷過了幾個晝夜,她看著他英俊的容顏,由一開始的痛惜,到最後的冷漠,將她視為無物的眼光,她的心不可避免的收緊、抽搐。
白琤霍然站起,邁著穩妥的步姿來到楊素跟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只到自己肩膀的楊素,眼裡威儀盡顯,銳不可當。僅是一個眼神,都令她彷彿承受不住的低下了頭。
頭頂上響起他清越明朗的聲音:“小素,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我不喜歡挾恩以報、舊事重提。假若往後再有類似的事發生,我對你便沒有情分可講了。你好自為之。”
白琤的話,生生令嚴向琛將口中的話給吞進肚裡。若不是白琤心軟,他豈會輕易放過楊素。
“覃經紀,把她送回公寓,在我的處決出來前,不准她踏出公寓半步。”
作者有話要說:
☆、齊老的意思
齊愷豐忙完這段時間的公務,方才有回到家的閒暇。齊雪真以最初的沉默無聲抗議,至今未消。齊母對此束手無策,只能將事情告知齊愷豐。
齊愷豐夜晚歸家,正巧是晚飯的開始。保姆將燒好的飯菜一一呈上桌,再一一添上碗筷,碗裡盛好米飯。齊雪真昨天剛從齊愷卓那邊回來,保姆叫醒她時只匆匆洗涑下來吃飯。
飯桌上蔓延著沉默的氣息,一家四口只埋頭吃飯,並不說話。齊雪真叫了一聲“爸爸”後,也沒多餘的話出口,只是把頭低的很低,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唯有齊老先生一派閒適,少許的飯量入肚,便擺下碗筷,等另一頭的保姆吃完,陪著他傍晚散步。也許是七八十歲的緣故,齊老先生並不似中年時那般固執,現在比以前想的更開些。他擺下碗筷後,在兒子和孫女之間來回巡視,最後嘆道:“那個年輕人長的什麼樣,我還沒見過,真真改天要帶回來給我瞧一瞧才對。”
齊老的話一出,兒子孫女的反應各不相同。齊老先生眯著眼笑了笑,不作解釋,逕自走出飯桌,往客廳裡去。
齊雪真從愕然轉為驚喜,放下碗筷忙不迭的追上齊老的步子,挽著他的手臂笑得親暱,軟軟道:“爺爺一定會喜歡他的。”
“如果爺爺不喜歡他呢?”
“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爺爺您肯定不會不喜歡他的。”
“如果爺爺討厭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