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為紅顏,暮為枯骨,沒有誰會永久年輕。假若對方不是真心傾慕,待容顏不再,情也會隨之消散,那不是真正的愛情,因而也不會得到真正的長久。所以,人在任何時候都喜歡假設,抉擇時會這樣,後悔時也這樣。容貌是天生的,總不能為了試探對方的喜歡是否真心,而把容貌給毀了不是。更何況,這種試探的行為,首先就是質疑。你都不信唐臨的喜歡是真的,那他無論做些什麼,你都覺得是假的。很多時候,感情就是在假設裡夭折。想得到一個人的信任,那便首先學會去信任對方。而感情……亦如是。”
寧罄若有所思,兩人一路無言。在寧罄進入房間之前,齊雪真的聲音自後飄來:“寧罄,感情是沒有多少‘假如’可言的。假如你是個醜八怪,愛情的軌跡不會相同。而你無法預測,所以想多了不僅會失眠還會鬱鬱不樂。你只要問問自己,喜不喜歡唐臨,願不願意去接受唐臨,這就夠了。”
她一直覺得齊雪真對感情的見地十分獨特。愛情觀鮮明清醒,她所信奉的觀念就是專一執著,只要認為對方值得付出,那麼她便會一股腦兒的將心神投入。她想,白琤能奪去齊雪真的所有珍視,何其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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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劇本之事沉寂之後,展睿在和其他的班幹討論過後,重新定了表演節目。齊雪真又恢復了日常,上課吃飯睡覺,還有白琤。參演的節目正在排練中,此時已經是十二月中旬。挑選的女生幾乎都是有舞蹈功底,所以很快便能將整支舞熟練起來。齊雪真粗粗算了算,她又隔了一個月沒見到白琤。
展睿大概是很忙,上次之後也沒主動聯絡過她。她雖然知道展睿認識白琤,但還是沒有請求他什麼。只是不等她安分,展睿卻突然給她打了電話。她遲疑了半響,最後接通:“展睿,有事麼?”
展睿的聲音偏低,有掙扎的意味。“雪真,白琤明年情人節在B市會有場歌迷見面會,不過現在還是暫時內定。”
他想了挺久,才決定為她提供點有用的訊息,權當是幫她一把。這個訊息是他從母親那裡軟磨硬泡得來的,應該是真的才對。
齊雪真只是略微驚訝了番,最後才問道:“展睿,你為什麼幫我?還有,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訊息?”
只消片刻,展睿便打消了她的疑惑。“我媽是白琤的經紀人。至於我為什麼幫你,你是我的同學,如果你真的喜歡白琤,那我想幫你。”
齊雪真嘴角勾勒出彎月的弧度。她低聲笑了笑,問:“你不會覺得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不會覺得我的感情是異想天開嗎?不會覺得我喜歡白琤是件愚不可及的事情嗎?”
展睿蹙了蹙眉,對她的比喻有些不悅。即使白琤是他心中的偶像,但齊雪真他也不認為她很差。他悶聲道來:“如果我說覺得,你就不會再喜歡他嗎?”
雖然他沒有戀愛經驗,十八年來也沒試過喜歡過誰。但他也明白,喜歡這種事,旁人哪能體會的到其間的箇中滋味。好比飛蛾撲火,誰能想到其實飛蛾在撲火的那一瞬是快樂的呢?世間任何事都抵不過“心甘情願”四個字罷了。
齊雪真泠泠笑聲傳出,自話筒傳至耳畔。她沉默的有些久,他甚至能清楚的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不久,他聽到她說:“展睿,我想以平常人的身份認識他,你能幫我嗎?”
展睿無言。他握緊了手機,貼著臉頰的溫度有些發燙。如果白琤只是個事業成功的男人,那麼他一定會盡力幫她得到愛情。可白琤不是,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是獨立的個體。只要他還留在舞臺上一天,那麼便永遠都不會只是他自己。
齊雪真垂下眉睫,眸中失落被睫羽掩蓋。她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如果明星有那麼容易認識,那麼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粉絲會癲狂。而且,她於白琤,真的算不上什麼。她低沉的聲音傳開:“展睿,我也只是開玩笑的。白琤是公眾人物,哪能說認識就認識呢。是我貪心了,你就當我今日的話是異想天開罷。”
今日是週末,齊雪真沒有出門。天氣難得有些晴好,大片的金光籠罩著大地,自視窗透進,泛著微微的暖意。整個客廳只有她一人呆坐,諾大的空間卻顯得有些寂寥。自那晚後,寧罄想通了許多,今日一早便約了唐臨外出。她唇角翹起,為寧罄感到高興。
齊雪真的話,展睿聽得有些落寞。並不是他不想答應,而是他真不能自作主張。他嘆了嘆氣,忽然覺得若是再不開口那一定會很尷尬。“雪真。白琤是公眾人物,想要認識他的人太多。雖然我也認識他,但是……”他停頓了下,又組織了下語言:“但是我不是他,我不能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