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土匪看著劉海柱笑:“柱子,謝謝啊,我們這個院的人都想收拾他,就是不好意思啊,你可幫了我們大忙了!他就是屎,你就是屎殼郎。沒你在,根本沒人能收拾得了他!”
劉海柱沒答話,繼續看著狗發呆。
這狗還真是命不該絕,不大一會兒,警車來了。
“這是來抓誰來了?”劉海柱揹著手想看熱鬧。
警察下車了,問劉海柱:“剛才是你打架嗎?”
“啊?”劉海柱愣了,剛才那種赤手空拳打兩下的架也叫架?
“就是你,上車!”
“啊?”
劉海柱還沒等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就被民警推搡上了車。
這時,癩土匪也從門口出來了。果然是他報的案,他因為在郵電局當司機,所以家裡也裝了部電話。
“我讓你打我!我睡你家炕頭去!我天天在你家吃雞蛋黃!你把我打壞了知道嗎?你包得起嗎?!”
劉海柱明白了,這癩土匪給自己訛上了。這麼賴皮的人,可真是罕見。
因為這件事兒,劉海柱在裡面蹲了15天。雖然劉海柱早就不是第一次進去了,但是他這次在裡面認識的幾個人讓他這個老江湖都瞠目結舌。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真得感謝感謝這癩土匪。
8。我的唾沫星子,那也是釘子(1)
劉海柱絕對是拘留所的常客,1982年我國剛剛改革開放,對於一些治安案件放得比較寬鬆,通常打架不出人命、不致殘就沒什麼大事兒。在劉海柱這樣經常在街上打架鬥毆的混子眼中,拘留所就是個大車店,隨時來,隨時走。
但是劉海柱這次進來火氣不小,原因有二:1、平時打那麼多架都沒事兒,今天就是簡簡單單地教訓了一下癩土匪,結果就進來了。2、那隻大黃狗已經勒了好幾天了,可到了今天還沒吃到口,等自己放出去的時候,這狗早就該被不勞而獲的郝土匪吃了。他太瞭解郝土匪那饞嘴了。
為啥沒在臨走前囑咐一聲,狗等我回來再吃呢?劉海柱懊惱。
進了拘留所,劉海柱一看那大通鋪,二十來個人躺在那閒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倒是有個人認識劉海柱,還跟劉海柱打了個招呼。正在氣頭上的劉海柱也沒搭理,悻悻地隨便找了個地方就躺了下來,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劉海柱被吵醒了。按劉海柱的性格,被人吵醒肯定張口就罵,但是那天劉海柱居然沒罵。劉海柱趴在鋪頭上一看。
一群人正圍著一個人起鬨呢。
“賭!賭!跟他賭!”
“他肯定輸!”
被圍在中間那人穿著件藍色的滌卡褲子,腳穿一雙黃膠鞋,上身居然穿著一件昂貴的黑色毛料中山裝!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只有相當級別的幹部才能穿毛料中山裝。但是這中山裝配上那褲子和黃膠鞋真是不倫不類到了極點。這人長得一點都不難看,甚至還可以說是半個帥哥,但是他的眼睛始終在不停地骨碌骨碌地轉,顯得格外精明。當然了,說他看起來比較精明是誇他,還有另外一個詞更適合他:賊眉鼠眼。
“好!我就跟你賭!”一個洪亮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盧老大就是盧老大!”“盧老大真是好樣兒的!”眾人誇了起來。
劉海柱自從聽見那聲洪亮的聲音就開始找那聲音的發源地,可是惺忪著睡眼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劉海柱這人愛看熱鬧,實在找不到聲音的發源地就站起來找。
“那你要是輸了怎麼辦?!”賊眉鼠眼的那位說。
劉海柱定睛一看,呵!原來剛才那洪亮的聲音是人群中的一個身高不足155cm的人發出來的,這人個子實在太小,在人堆里根本看不見。這人不但矮,而且瘦,削尖的下巴、像是外國人一樣凸出一截的鼻樑帶上一雙凸出來的大眼,再加上兩條特濃特黑的兩條豎著的眼眉,顯得格外詭異。
“如果輸了,我跪在地上叫你一聲大爺!”這小個子嗓門繼續洪亮。
“好!我要輸了也跪在地上叫你一聲大爺!”賊眉鼠眼的人說。
大家起鬨:“好!”“好!”“賭!”
“那我問一句,你如果輸了賴賬怎麼辦?!”賊眉鼠眼的人繼續問。
“我盧松沒賴過一次賬!”
“是嗎?!”
“對!我說出話,就是釘子!鐵釘子!”
“釘子?!”
“對,我說話時的唾沫星子,那也是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