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牆上掏的窟窿就不幹了。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打不過他了,您再不來,他非把我按底下不可。”
沈太太瞭然的笑笑,看看兒子,這才指著油畫壓低聲音對馮佑江說道,“就在那裡頭,不說跑馬反正跑個人沒問題。自家人知道就行了,誰也不許往外說。”
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馮佑江眼神一下子就飄到沈傲身上,上上下下看稀罕似的看過才手指點著驚歎起來,“服了,你小子前途無量。”
沈傲懶的理他,直接對沈太太發難,“菊香跟您說的是不是?”
“才不是!你老孃我一早就猜到了,我還怕菊香看見,特地交待張媽每回都跟著她一起進去收拾。”沈太太就斜了兒子一眼,隨即不冷不熱的看向清揚,“說到這裡我正好說一句,你們倆趕緊找紙把牆給我糊上,兩邊都糊。省的哪天真被人看了傳出去,到時候可就不知給說成什麼了。”
傳出去會怎麼?註定少不了添梗加葉,男人無所謂的,世間對女子一貫苛刻,不知把她給說成什麼。清揚當然知道厲害關係,所以對於沈太太默默的維護心裡很是感激,“還是伯母想的周到。”
“我想的不周到行嗎?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二十幾歲的人了往後長點心,別成天想一出就一出…。”沈太太抖落著手絹語重心長道,表面是說幾個人,眼睛卻一直只盯著閨女那裡,見閨女低下頭去她就心軟了,話鋒一轉扭身率先往外走,“行了,都吃飯去吧。”
一樓餐廳,杯盤碗盞,佳餚滿桌。
沈太太坐在主位,望望右手邊一字排開的四個小輩心裡樂開了花,尤其是最近的馮佑江,她是越看越滿意,“阿江啊,你伯父陪南京來的貴客脫不開身,等晚上的,咱們…。”
“姨媽!清揚姐!我…”柳如蘭尖細的嗓音蓋過了沈太太,興沖沖進了餐廳,眼睛往桌邊掃了掃,腳下就頓住了,嘴巴半張著話成了半截。
那個男人看側臉是江少吧?還有他身旁的女人是誰?看側臉很像…。太像了。
應該不是!
這兩個人怎麼可能坐到一起!
她已經凌亂了。
沈太太嫌棄的瞟了一眼就拉下臉,“哪個吃了豹子膽又給你報信了?下著雨也要跑過來,你這孩子成天就沒點正事!”
被不善的眼神盯著,柳如蘭終於緩過神來,訕訕笑著辯解起來,“姨媽,沈公館哪有那樣吃裡扒外的人啊!這是我母親做的年糕炒蟹,特地拿來給清揚姐嚐嚐的,這才踩著飯時來。”
殷勤的笑著她就移了腳步,特地繞到餐桌另一側把食盒交給女傭,偷眼往桌邊瞄了又瞄,終於是確認了,她忙換上熟絡的臉,“阿江哥好。明玉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可想你了。”
馮佑江一向不喜歡柳如蘭,平日裡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耐不住心情實在好,很賞臉的從鼻子裡“嗯”了一下。沈明玉是見誰都尷尬,面上還得勉強的笑著點點頭,輕輕的應了聲,“上午回的。”
柳如蘭眼神飛快的在兩人臉上轉換,好奇歸好奇,還是識趣的坐到清揚旁邊去。那兩個人挨肩坐著,給她的衝擊太大,大到嘰嘰喳喳討好清揚的話全化成泡沫無影無蹤。
餐桌上同樣仿若多餘人的是時念雲,在女傭把那盤年糕炒蟹擺上來的當口,她揚著笑臉站起來,用公筷夾了蘿蔔糕分送到幾人碟子裡,嘴上更是熱情,“蘿蔔糕,我嫂子上午新做的,拿來讓廚房煎了,嘗一嘗。我記得明玉也得意這個,要知道你回來就多拿一些了。”
沈明玉幾個自然道謝,沈太太撇撇嘴毫不掩飾的陰陽怪氣,“這東西是廣東人吃的,當我不知道呢。要巴結誰就明著來,別拿我們當幌子。”
時念雲放下筷子對著沈太太就笑,“哎呦大姐,您可冤枉我了。這可不是巴結,是謝禮,清揚說手上有方子能治我哥哥的頭疼病,我孃家過的不濟您是曉得的,也就我嫂子這蘿蔔糕做的還能入口。”
“她?治頭疼病?”沈太太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你哥哥多少年的老病了,金山銀山花出去都治不好,就她,想什麼呢!病急亂投醫也沒有這樣的,到時候要是治壞了,有你哭的。”
沒好氣的訓了時念雲,她矛頭直指清揚,“喝了幾天洋墨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捏子歲數的,頭疼腦熱就不見得治得好。他哥哥那病厲害的很,疼的成天撞牆,你可別胡鬧,開藥把人吃死怎麼辦?年紀輕輕背上條人命那是好聽的!”
她的醫術哪有那麼差!清揚咽利落嘴裡的蘿蔔糕就對上了沈太太不屑的臉,“伯母,您不用擔心,藥是外